這時,夏侯璟已經取出筆墨,開始筆走龍蛇。
然而,這一次,他用的是左手。
看著夏侯璟左手執筆的模樣,沐清歌的眸光下意識的落在了他的右手上。
他的右手除了上次在峭壁上受傷留下了傷疤,剩下的和他的左手沒有什麼不同,可是筋脈受損,他以後永遠握不了筆,也用不了劍。
想起他執劍衣袂翩飛的模樣,沐清歌心裡一陣酸澀。
就在這時,夏侯璟驀地朝她看來,漫不經心道:“過來,為本王研磨。”
沐清歌抿了抿唇,走到了桌前眸光看到信紙上的筆跡,頓時驚在了原地。
墨色隨著筆尖而走,翩若浮雲,矯若驚龍。
這哪裡像是左手寫出來的東西,壓根和他右手寫出來的沒有什麼區別!
夏侯璟讓她來研磨,是在告訴她,他的左手一樣可以執筆持劍麼?
“怎麼,看傻了?”
沐清歌看的眼睛發酸,直接走過去,從夏侯璟身後緩緩環住他的腰身,臉頰緊貼在他的後背上。
“夏侯璟,你的右手好不了了麼?”
“本王用左手依舊可以護你一世。”夏侯璟放下了手中的筆,緩緩轉過身來。
“可是……”
可是如果他的右手廢了,她會感到遺憾。
“不必可是,本王不在意。”
夏侯璟說著抬手撫上沐清歌的臉頰,“有本王在你身後,以後事事都要記得反抗知道了麼,別人若是欺負你,就直接還回去。即便是皇帝,也不必怕。不論出了什麼事,都有本王為你收拾爛攤子。”
他輕柔的聲音一下子觸到了沐清歌心房的柔軟上,她剛剛在天壇的堅強在他面前瞬間潰不成軍。
“今天我反抗了。”
“還不夠。”
她如果不顧及所謂的聖旨,就不會被大火堵在刑架上了。
他離得很近,薄唇幾乎能夠貼上她的額頭,沐清歌能夠感受到他的鼻息輕拂在額頭上。
抬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夏侯璟清俊的眉眼,冷冽的薄唇,深深地刻入腦海。
這樣溫柔的他,這樣將她寵入骨髓的他。
恍然和當初帶著銀色面具的他判若兩人!
當初,他跟她說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讓她不要給他惹事,他不會為她收拾爛攤子。
而現在,他卻深情的擁著她,在她耳邊低喃,有他在,讓她什麼都不必怕。
沐清歌的心房輕顫著,此時她似乎也有好多話要說,可是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夏侯璟的指腹摩挲在沐清歌柔嫩的臉頰上,盯著她清澈的眸子,緩緩開口,“有本王在,你可以任性,可以不強大。”
以前,他想只有足夠強大的女子才能有資格站在他的身側,和他比肩。
而現在,他認準了她,就只想將她護在他的身後。一切風雨,都有他。
如果,她被逼著成長,逼著強大,那是他不夠好,沒有保護好她。
“如果我這一次任性的將監刑的沐丞相給殺了呢?”
“只要你有這個膽子,本王就為你善後。”
夏侯璟這一句說的霸道無比,他的眼底盡是寵溺。
下一瞬,他手下用力,直接將沐清歌打橫抱起,放在他的膝上。
“唔~”
被他突然的動作牽扯到後背的傷口,沐清歌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背上怎麼了?”
“沒怎麼,不小心碰到了。”
“本王看看。”
夏侯璟說著不由分說的抬手去解沐清歌的腰帶。
沐清歌的眸光落在窗外,剛好看到了立在書房外面的夏裡,忙壓住了夏侯璟的手,“別,夏裡能夠看到。”
夏侯璟聞言低低的笑了,然後一把將她抱起,朝裡間走去。
將沐清歌放在榻上,緩緩解開她的腰帶,將她的上衣褪去,待看到她光潔後背上露出的大片淤青,眸光頓時一緊。
這時,少女身上獨有的馨香纏繞著夏侯璟的鼻翼,沐清歌后背白嫩的肌膚看的他眸光也炙熱了起來。
不知不覺,以前這個個頭只到他胸前的小丫頭彷彿突然長大了。
如今,她的一顰一笑,都是勾人。
半晌,夏侯璟斂了斂眸光,開口道:“將傷藥拿給本王。”
他的聲音裡帶了絲嘶啞,帶了絲隱忍。
沐清歌根本沒有注意到夏侯璟的變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