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皇后眼底一點點升起了灰敗之色,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皇帝發現了!
“趕緊隨本宮去偏殿!”
皇后說完,急急忙忙出了寢殿,連鬢角有些凌亂的髮絲也沒有來得及撫平。
夜色中濃,昭陽宮內的點點宮燈照亮了夜色償。
偏殿內,長樂已經洗漱完畢,準備入寢了。
她小心翼翼的將從那人手中得到的那張假面皮收起來,放在了小匣子裡攖。
每天,她只有晚上才能將麵皮摘下。
剛剛躺下,殿外便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玲瓏怎麼了?”
“公主,蘇公公來了,氣勢洶洶的,只怕是要出事,您趕緊躲一躲。”
長樂聞言,頓時一個機靈,驀地從榻上爬了起來。
她如今還是戴罪之身,若是被發現私自來了帝都,後果不堪設想。
慌亂之下,她一把扯了衣服,胡亂的套在身上,就急匆匆的準備從後門出去。
剛剛走了一半,長樂突然發現她的假臉還沒有拿。
一把甩開玲瓏,又再次折身回去。
“公主,您回去做什麼?”玲瓏急的跳腳,再次跟了上去。
長樂從梳妝檯前拿了小匣子,再想出去,卻已經晚了。
“琉璃郡主,大晚上的你這急匆匆的去做什麼?”
長樂剛準備邁開步子,就直接被蘇德叫住。
掃了眼寢殿,才發現已經被蘇德帶人包圍了。
她將手帕遮住臉頰,緩緩轉過身來。
“蘇公公,女兒家的閨房,你深夜帶人闖進來不合適吧。”
如今,母后給她安排的身份是她遠房的表妹,曾被封為琉璃郡主。
長樂回答的小心翼翼,生怕身份被識破。
“來人,將毒酒端上來!”
蘇德直接一掃浮塵,吩咐道。
緊接著,他的身後就進來兩個太監,一人手中端這毒酒,一人過來拉扯長樂。
“蘇公公,你這是做什麼!”
“郡主,你下毒謀害皇上,你難道不知道這是死罪麼?”
這一下,長樂的臉頓時慘白一片。
這件事她和母后做的十分隱秘,所下的毒根本查不出來,他們現在是如何知道的?
而且,那毒並不是立即發作的,而是一種慢性毒。
更何況,宮裡頭根本就沒有傳出來他父皇中毒的訊息,怎麼突然就查到了她的頭上?
長樂腦袋飛快的轉著,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蘇公公,話可不能亂說,我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去給父……皇上下毒。”
蘇德掃了眼還在狡辯的長樂,沒有耐心和她糾纏下去。
如今,在皇上那裡已經證據確鑿,容不得她爭辯。
“灌下去!”
他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皇上下了旨,他只需照做。
長樂頓時一把扯下臉上的絲帕,怒視著蘇德道:“蘇德,你看清楚了,本宮是長樂公主,是父皇最疼愛的公主,本宮不可能下毒謀害父皇的,父皇也不會賜死本宮的!”
“長樂郡主現在還在嶺南呢,琉璃郡主莫不是得了失心瘋了?”
當時因為瘟疫一事,皇上大怒,將長樂公主罰去嶺南。
如今,已有一年時間,現在皇上對長樂公主的怒火也逐漸消了。
故而,長樂公主從嶺南偷偷跑回帝都,皇上也睜隻眼閉隻眼默許了。
誰知道,長樂公主如今泯滅人倫,竟然對皇上下毒!
皇上病重,越來越害怕死亡,這個時候,竟然有人蓄意謀害他的性命,他怎麼能夠容忍?
尤其這個人,還是他曾經真心寵愛過的公主。
皇上震怒之下,直接賜了毒酒。
無論任何人,只要敢對皇上對手,就是死罪!
“灌!”蘇德無視長樂的咆哮。
“你敢!”
長樂拼命掙扎,直接將送到嘴邊的毒酒打翻。
“我是長樂,長樂公主!”
長樂說著,一把撩開額前的墨髮,對著蘇德吼道。
她堅信,只要蘇德認出了她的身份,絕對不敢灌她毒酒。
雖然她的臉被毀了,但是現在恢復了不少,仔細檢視,定然能夠認得出來。
“再灌!”
蘇德掃了一眼,冷冷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