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宮宴在長錦宮舉行。
沐清歌安靜的坐在梳妝檯前,冰畫站在一側,為她梳妝打扮。
“不必太過繁瑣,不***份便好。”
沐清歌看著銅鏡內的自己對冰畫吩咐道。
“皇后娘娘,這可不行,如今我們身在北齊,娘娘一定要打扮的驚豔,把北宮裡的美人都壓下去。”
沐清歌淡淡的勾著嘴角,她不想繁瑣,是嫌太累償。
殊不知,她最不耐煩的就是參加宮宴。
冰畫為她梳妝完畢,又取來了鳳服,為她穿在身上,仔細的理著身後的裙襬。
“好了麼?”
夏侯璟這時走進了寢殿,看著面前妝容精緻的沐清歌,微微勾起了嘴角。
“好了。”
沐清歌走過去,挽住了夏侯璟的臂彎。
“這一次,你可別像年歲那次一樣逞能。”夏侯璟走著叮囑道。
“如今身在北齊,我身為東楚的皇后,怎麼能隨性呢?”
“有我在,你怕什麼,身體最重要。”
沐清歌莞爾勾唇,“好,都聽你的。”
他們剛剛出了端陽殿,就有太監在殿外等候著。
“楚皇陛下,皇后娘娘,請乘輦車前往長錦殿。”
端陽殿到長錦殿的距離不算太遠,乘著輦車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
夜色如水,月光如華,彷彿給整個世家籠罩了一層朦朧的月紗。
此時,長錦殿內一片燈火璀璨。
下了輦車,夏侯璟握著沐清歌的小手,二人相攜而行。
“楚皇陛下攜皇后駕到。”
殿前傳來了太監尖細的通稟聲。
下一瞬,一眾宮人皆恭敬的對二人行禮,請進殿內。
這次的宮宴之上,賢帝同時宴請了不少王公大臣作陪。
夏侯璟和沐清歌二人一進殿,眾人頓時將眸光落在了他們身上。
男人身形偉岸高大,眸光清冽而尊貴無雙,嘴角若有若無的抿著,帶著一抹不可迎視的威嚴。
面若白玉的臉上,五官只能用精緻來形容,此時卻散發著與生俱來的凌冽霸氣。
而他身側的女子,青黛鳳眸,朱唇瑤鼻,在夜明珠下,膚白如雪,美得驚豔絕塵。
嬌小而頎長的身子裹在鳳服之內,尊貴優雅,端的是風華絕代。
緊接著,眾人落在他們十指緊扣的雙手上,心中不由感嘆。
聽聞鶼鰈情深,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這時,沐清歌緊握著夏侯璟溫暖的大手,目不斜視,端莊大方的走在他的身邊。
她是他的皇后,在外面,更不能失了分寸,丟了臉面。
“賢帝。”
夏侯璟對著賢帝一拱手,然後對身後吩咐。
“將朕的禮物呈上來。”
緊接著,跟在他們二人身後的太監張炳便恭敬的將禮單呈了上來。
緊接著,賢帝身邊的太監恭敬的將張炳手中的禮單接了過來,遞到了賢帝手中。
賢帝瀏覽一遍,眉眼間含了笑意。
“楚皇客氣了。”
“願東楚和北齊永世修好。”
賢帝立即點頭,“好一個永世修好,北齊和東楚永世修好,再無征戰。”
“北齊和東楚永世修好,再無征戰!”
殿內的眾位王公大臣皆附和出聲,一時間聲如洪鐘,響徹長錦殿。
“楚皇和皇后請上座。”
賢帝一揮手,他身邊的太監急忙引著他們入座。
沐清歌這才發現在賢帝的右手邊,僅設了她和夏侯璟的尊座,再無其他臣子。
與其說是右下首,倒不如說兩帝同尊。
這可還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沒有哪一個皇帝能夠如此。
她的心中一陣驚歎,沒想到賢帝竟然將夏侯璟放在與他同等的位置上,可見誠意。
“開宴!”
隨著賢帝渾厚的聲音落下,殿內漸起絲竹。
“願東楚更加繁盛,朕敬楚皇一杯。”
“賢帝請。”
夏侯璟嘴角淡淡一勾,飲盡了杯中酒。
絲竹管絃之聲,清雅絕俗,繞樑三日不絕。
開宴不久,殿內開始引入歌舞助興。
這時,燈火通明的殿內驀地一暗,縹緲悠遠的琴聲彷彿從天際飄來。
絲絲縷縷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