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歌想起一大早月傾城來館驛找她的事情,果然是夏侯璟不答應,她便過來找她去說服夏侯璟和親。
但是,她還沒有大度到將自己的男人往別的女人懷中推!
驀然抬眸,她將段祺陵嘴角那抹還來不及收去的苦澀收入眼底。
看著段祺陵眼底的戚色,好像並不像姬瑤所說的長痛不如短痛那麼簡單。
只怕,這是段祺陵一輩子的痛攖。
“你怎麼來了館驛?”
沐清歌這才突然意識到玉河館內不僅有她在,還有姬瑤償!
那麼,段祺陵過來有沒有撞見姬瑤?
“我聽說你也在月都,而且前兩天還糟了刺客,就來瞧一瞧。”
段祺陵聲音清淡,和沐清歌邊說邊走。
“刺客一事,明帝已經派人去查了。”
段祺陵略一點頭,“這次的刺客有些蹊蹺,阿璟給了留了人,而且你手裡還有瑤華閣……怎麼還會出了刺客這樣的事情?”
他提到瑤華閣的時候,聲音略略一滯。
墨色的眸子將那抹苦澀掩下,黑瞳平靜如水,沒有半分漣漪。
“這一點,我也有點想不明白,許是內部之人動的手,他們早已經將館驛摸得清清楚楚。”沐清歌說著輕挽了黛眉。
“不管怎樣,以後在館驛內要加強防範,不如我讓未名再過來保護你吧。”
“不必了,經過那件事,夏裡已經調了人。”
段祺陵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告辭了。”
阿璟不在,他既然在身邊,就要幫襯一二。
沐清歌點頭,停下了腳步,目送著段祺陵離開。
片刻,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忙叫住了段祺陵。
“繞過鳳凰樹的那條路比較近。”
姬瑤就住在鳳凰樹旁,沐清歌不忍心再讓段祺陵撞見姬瑤。
現在對於他而言,每見一次姬瑤,都是撕開傷疤的痛。
段祺陵微不可見的頷首,沐清歌的故意提醒,他怎麼不知道她的用意?
他的眼前陡然閃現了那一抹素白。
在火紅的鳳凰樹下,那一抹素白格外刺目。
……
姬瑤回到房間之後,小腹中便傳來一陣陣刺痛。
歐陽卓剛剛給她熬了安胎藥送了過來,看著姬瑤微微蹙起的眉頭,眸光微斂。
“你這是怎麼了?”
姬瑤聽見歐陽卓的聲音,眼睛也懶得抬,輕撫著小腹,沒有開口。
“難不成是受了驚?本公子去找婧小姐過來瞧一瞧。”
歐陽卓放下藥碗,直接邁出了步子。
“別去!”
姬瑤驀然睜開了眼睛,不顧小腹的刺痛,站起了身子。
然而,歐陽卓的身影早已經消失在了房間內。
姬瑤想到剛才段祺陵所去的方向,斂眸道:“雨湮,快去將他給我追回來!”
她說著拖著笨重的身子朝房間外走去。
剛剛走出了房門,歐陽卓便折回了步子。
“怎麼?”
“小事而已,何必去找婧小姐。”姬瑤拒絕。
“呵呵……”
歐陽卓聞言笑得邪佞,“你不是向來最小心你的肚子,怎麼今日倒猶豫起來?”
“我說了不必去就不必去,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不用你來關心。”姬瑤冷了臉色。
看著姬瑤的模樣,歐陽卓嘴角的佞笑擴大。
“不妨讓本公子來猜一猜,莫不是玉河館內來了什麼人去了婧小姐那裡?”
姬瑤聞言,眸光頓時微不可見的顫了顫,緊抿了嘴角。
歐陽卓將姬瑤這些細微的變化看在眼底,眸光一凜,便邁出了步子。
“本公子這就去找婧小姐過來為你看診。”
“別去!”
姬瑤再次兩步追了上去,直接攔住了歐陽卓的去路。
歐陽卓一抬眸,看見一抹玄色的身影遠遠的走來,抬手禁錮了姬瑤的腰身,然後摟住了姬瑤的肩膀。
“你這又在耍小性子,真是一點都不聽話。”
遠遠看去,就好像姬瑤靠在了歐陽卓的懷中,而歐陽卓小心翼翼的擁著她,美好至極。
這一幕,刺痛了段祺陵的眼睛。
艱難移開眼睛,踩一地落花,飛快邁出了腳步。
姬瑤抬眸看去的時候僅看見了地上被捲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