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頰上,眸光微斂,然後將她抱起,一點點放入冰棺。
闔上棺蓋前,他最後吻了吻她的嘴角。
抬手推上棺蓋,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
天醫界一戰,死傷慘重,青翊被逼至青輝宮,揮劍自刎於殿內。
焦渚帶著青霜一夜之間,消失在天醫界。
而青洺,自從踏入無雙殿,便再沒有出宮半步。
三日後,夏侯璟帶著冰棺一路返回帝都。
而大雪,緊隨著他的腳步從天醫界下到了帝都。
……
永安元年冬,楚皇后慕容氏薨,帝一夜白頭。
而後,封明德皇后,葬入皇陵,舉國皆殤。
百姓聞其逝,皆自發的為她身披素服,甚至有人不辭千里進京弔唁。
不僅僅因為她是皇后,更因為她在世之時,不顧身危,救萬民於病痛之中。
因為她的傳奇醫術,被百姓奉為神醫皇后。
九州伊始,還沒有哪一位皇后能夠得到百姓如此的擁戴。
下葬之日,帝都百姓全部沿街送葬,場面浩大,千百年來,無人能出其右。
……
三年後。
帝都,永安四年。
夏侯璟坐在書房內,看著畫上的沐清歌,眉眼間染了絲哀色,突然他感覺頭皮有些溼漉漉的,伸手去摸,卻摸到了一手的墨。
深邃的眸子斂了斂,眼尾的餘光掃了眼身側,厲聲道:“夏侯音,你給朕出來!”
“父皇。”
夏侯音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聽著語氣,父皇這是生氣了。
她睜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夏侯璟。
“告訴父皇,為什麼要這麼做?”
夏侯音看著夏侯璟一手的墨,小聲開口,“父皇,安安想把父皇的頭髮變成黑的。”
看著那張和沐清歌有幾分像似的小臉,尤其此時還有些委屈的模樣,夏侯璟的心頓時軟了。
“安安,以後不許這麼做了知道了麼?”
夏侯音點點頭,隨即邁著小腿,直接爬到了夏侯璟身上。
“父皇,那你告訴安安,為什麼段叔叔和淳于叔叔的頭髮都是黑的,只有你的是白的呢?”
夏侯音的話音一落,夏侯璟眼底緩緩劃過了一抹哀傷。
他的眼前又浮現了三年前的那一幕,凜冽的寒風,漫天飛揚的大雪。
還有,在他懷中離世的小歌兒。
夏侯音似乎感受到了夏侯璟的哀傷,胖乎乎的小手摟著他的脖子,另一隻小手撫平了他微微蹙著的眉頭。
“父皇,我聽人說,頭髮白了就要變老了,我不要父皇變老,父皇變老就醜了。張總管告訴我,墨可以染色,我就想把父皇的白頭髮染成黑的,這樣父皇就不會變老了……”
夏侯璟聞言,心裡湧出來一抹酸澀,將夏侯音抱在懷中,緩緩開口。
“父皇不會老。”
被人點到的張炳,小心翼翼的朝裡面瞧了一眼,待看到夏侯璟被墨染黑了半截的白髮,想起前幾日小公主問她的話,頓時嚇得縮了縮脖子。
這時,夏侯音安靜的坐在夏侯璟懷中,看到夏侯璟鋪在案上的一幅美人畫,忙問道:“父皇,這是安安的母后嗎?”
夏侯璟見此,立即叫來張炳將畫收好。
“父皇,那是安安的母后嗎?”
夏侯音緊緊的抓住了夏侯璟的衣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安安,出去玩,父皇要處理政事了。”
夏侯璟從來不在兩個孩子面前提起沐清歌,因為他害怕兩個孩子會纏著他要母后,他如何跟他們解釋他們的母后已經離世的事情?
“父皇,為什麼小魚哥哥有母后,我和哥哥沒有母后?”
夏侯璟聞言,眸光輕輕的顫了顫,眼底染上了濃濃的哀傷。
“父皇……”
“公主殿下,老奴帶您出去摘梅花好不好?”
張炳立即走來去拉夏侯音,將她帶走。
他知道在宮裡,最大的禁忌就是皇后娘娘。
因為,這永遠是皇上心裡的一道傷。
“我不要。”
夏侯音甩下張炳的手,再次邁著小短腿爬到夏侯璟身上。
“父皇,安安想要母后,你給安安找個母后好不好?”
“公主殿下,皇上要處理政事了,老奴帶您去外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