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能夠看到不少大的人。
但這些人卻全都冷漠不已。
束口袋只有在院長辦公室被解除,他更無法詢問什麼。
而在這兩天中,與秦然最熟悉的並不是一直詢問他的艾瑪.艾迪,而是擔任著護工、監管的奧多克。
似乎是發現秦然並沒有傳聞中的那樣兇殘,奧多克時不時的會和秦然聊上兩句,當然了,是那種自言自語的聊天,聊天的內容也是天氣、薪水,還有妻子、孩子之類無關痛癢的事情。
透過對方的話語,秦然瞭解著他此刻身處的世界。
第三天,在吃完了那豆子味的流食後,秦然又一次的被推入了院長辦公室。
有了之前的相處,艾瑪.艾迪變得駕輕就熟,在普德克警長和奧多克離開後,她就徑直替秦然解開了束口袋。
“今天過的怎麼樣?”
艾瑪.艾迪例行公事的問道。
她一般都是以這樣的話語做為開頭。
也從未想過秦然會回答。
可這一次不一樣,秦然開口了。
“不怎麼樣。”
秦然這樣的說道。
聽到秦然的聲音,艾瑪.艾迪一愣,隨即略帶欣喜的看向了秦然。
“第一次聽到你的聲音,還不錯。”
艾瑪.艾迪儘量表現著友善。
“看到你好幾次這副模樣,真的不怎麼樣,你還是適合皮夾克、T恤、牛仔褲和板寸短髮,如果再有一顆鼻釘就更完美了。”
秦然淡淡的說道。
“你在把我幻想成某個人物嗎?”
艾瑪.艾迪皺眉問道。
“當然不是。”
“我只是再說一個事實,我到現在都無法察覺你……不,是你們如何出現的,但是你們似乎一直再讓我相信自己是一個神經不正常的殺人犯,我身上的束縛,周圍人的目光,都是這樣的。”
“而奧多克的敘述更是每天都在給我傳遞著這個世界的完整性。”
“可他有些太過了,或者說你們急於讓我相信這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利用他和他編造出的家庭來欺騙我,但你們卻忽略了一個嗜煙且細心的護工,如果有妻子和孩子的話,他絕對不會每次都帶著濃濃的煙味回家與出現,尤其是他表明了他每天都需要急匆匆的搭班車往返,沒有更多的空餘時間,不得不在等電梯的時候來上一兩支菸時。”
“當然,不止是這一點。”
“他說了,他的薪水很微薄,他也很愛他的妻子、孩子,那麼為了他的妻子、孩子,他也應該少抽一兩支,而不是像現在一天兩三包煙,只是平常。”
“還有昨天他說了下雨了,地上很滑,他差點摔了一跤,但是他的鞋子很乾淨,你可以說他擦過了,但是褲子呢?那條褲子是從我見他時,就一直穿著的,他還特意向我展示過,上面有著他妻子的手工活——一個多出的褲盤兒,為了讓他更好的把腰帶放入其中。”
“你如果說這些都是我的妄想的話。”
“那麼……”
“我想要見見弗里斯!”
“我不需要聽到他的聲音或者看到他的照片,我需要的是,真實的出現在我面前的弗里斯。”
“你能做到嗎?”
秦然一字一句的問道。
然後,艾瑪.艾迪明顯出現了呆滯。
“你明顯的做不到。”
“或許在你的腦中有著完整的關於你自己的記憶,乃至是弗里斯的去向,但是,你卻無法依靠這些記憶去找到弗里斯。”
“因為……”
“創造出你、警長普德克和奧多克已經是極限了。”
“它無法再創造出類似弗里斯這種血脈早已超凡,且達到一定程度的人,更加不用說是像德累斯頓這樣的人物了。”
“甚至,連德累斯頓的聲音、影象都無法複製。”
“不然的話,它絕對會用更有說服力的德累斯頓成為這裡的院長,而不是弗里斯。”
隨著秦然的話音落下,呆滯的艾瑪.艾迪動了。
她僵硬的宛如是一個木偶,扭過了頭,看著秦然。
“這一次是你贏了!”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
“你最終一定會被虛幻所淹沒!”
冰冷、機械的聲音中,眼前所有的一切都破碎了。
黑暗降臨。
光芒亮起。
當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