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酒液卻將一張白色的羊毛毯,弄得一片汙跡。
猩紅在潔白中,是那麼的刺眼。
以至於身材臃腫,四肢短小的瓦倫丁伯爵用力的踩踏著那片猩紅。
“該死!”
“該死!”
“為什麼會這樣?”
瓦倫丁伯爵粗著脖頸低吼著。
太陽穴、額頭上,一根根的青筋崩出,讓保養極好的對方,顯得異常猙獰,特別是眼中的暴虐,更是讓人心底發顫。
“冷靜點,瓦倫丁。”
說話的人,同樣是箇中年人。
銀色長髮披肩而下,雙眼細長,鷹鉤鼻,薄薄的嘴唇,坐在那裡,依舊能夠看得出是身軀修長,一股優雅的氣質在對方抬手的剎那,就顯露出來。
“利特爾,我怎麼能夠冷靜?”
“我們費盡了辛苦,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個傢伙的破綻,可現在……卻全都付之東流!”
“我、我不甘心啊!”
瓦倫丁伯爵低吼著。
不過,雙眼中的暴虐卻是逐漸的消失不見。
很顯然,做為好友、同盟,利特爾子爵的話語是相當管用的。
“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利特爾問道。
“巧合?”
“狗屁的巧合!”
“一定是那個混蛋發現了我們在調查斯芬森,直接給我們釜底抽薪了!”
“該死!”
瓦倫丁一想到自己為了調查那個冒牌的王子所花費的,就一陣肉疼。
要知道,那可不單單是金錢了。
還有許多是金錢無法買到的東西。
“那你覺得……”
“現在這個科林是真的嗎?”
利特爾繼續問道。
瓦倫丁一愣。
“你是說?”
這位伯爵看向了自己的盟友。
“我什麼都沒有說。”
利特爾子爵笑著搖了搖頭。
看起來就如同是一隻長了鷹嘴的狐狸般。
瓦倫丁則是雙眼一亮。
“那我們要不要?”
瓦倫丁比劃了一個握拳的手勢。
“當然需要。”
“我們希望陛下能夠收回那個愚不可及的命令。”
“收回他的野心。”
“為此,我們一直在尋找著真相。”
“而在沒有找到事情的真相前,我什麼都不會說,你也是一樣。”
利特爾子爵飽含深意的說道。
“懂了。”
“我會小心看護那個棋子的。”
瓦倫丁點了點頭。
接著,兩位大貴族又低聲商量著。
足足半個小時後,兩位大貴族同時離開了這間書房。
利特爾乘坐馬車前往下七環的棚戶區。
瓦倫丁則是乘坐馬車前往大教堂。
這個時候,太陽的第一縷光芒已經開始出現在地平線上,天邊的明亮讓夜晚的色澤逐漸的褪去,有經驗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今天會是一個大晴天。
休息了一夜的人,開始起床。
新的一天開始了。
新的工作自然開始了。
在這個時候,能夠躺在床上,絕對是一種奢侈,也絕對會讓人羨慕。
吉諾就是那個足以讓人羨慕的人。
可如果能夠選擇的話,他絕對不希望自己躺在床上。
他更加習慣的是,這個時候拿起長劍和大家一起走向操場訓練。
只是……
昨天早晨的一幕發生後,吉諾明顯的察覺到了大家對他態度的改變。
一層看不見的隔膜出現在了他和隊友、隊長之間。
而當他赦令在房間反思後,這種隔膜開始蔓延了。
那些侍者、執事看向他的目光也變得怪異起來,就如同是看著……囚犯。
年輕人立刻用力的搖了搖頭。
他不會承認自己現在的身份。
他還在自己的房間中。
也沒有被戴上鐐銬。
他不是囚犯!
年輕人這樣的告訴自己。
然後,他一次一次的深呼吸著。
當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他穿好了外套,拿起了自己的長劍,他準備前往懺悔室,他要懺悔自己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