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爾在馬車進入西卡領的範圍內,都沒有發現異常。
最終,他只能歸結到自己不夠敏銳。
他認定了秦然必然是發現了什麼。
接著,他暫時將這個念頭拋到了腦後,因為一隊騎兵來到了他們的馬車旁。
這是一支五十人的騎兵隊伍,穿著金屬的胸甲,揹著火繩槍,帶著長劍,馬鞍一側還帶著弩箭,幾乎是全副武裝,且殺氣騰騰。
胸甲上有屬於那位西卡子爵的長劍家徽,而在上面則是戰神殿的染血著火的長劍徽章。
西卡子爵是虔誠的戰神殿信徒,自身的家徽自然在戰神殿家徽之下。
“先生,早安。”
領頭的騎兵十分客氣的問候著波爾,目光則是在保鏢阿什卡諾和車頂的戰利品、俘虜身上掃視,既有警惕,也有羨慕。
警惕,來源於戰鬥。
羨慕,也來源於戰鬥。
戰鬥讓我們強大,也讓我們富有,但也會帶來死亡——對於這句戰神殿的名言,北陸人都是銘記在心的。
“閣下,早安。”
波爾推開了馬車的門,走了下來,沒有摘下皮毛,而是右手握拳,輕輕敲擊了一下胸口。
戰神殿的禮儀,讓騎兵頭領眼中的警惕少了一分,而當波爾拿出了自己、保鏢和秦然的身份證明後,對方的神情徹底的緩和了。
接著,當波爾拿出了一個酒壺,遞給對方時,對方的臉上已經出現了笑意。
“來自摩爾薩的自釀酒。”
波爾笑道。
“皮毛和酒,摩爾薩的最棒!”
騎兵頭領笑道,然後,這位頭領壓低聲音道:“西卡領最近不太平,總有一些傢伙想要沒事找事,你們儘量白天趕到城鎮內,入城時你們就說是卡爾的朋友,他們會給與你們應有的禮遇。”
“多謝,卡爾閣下。”
波爾再次錘擊了一下胸口,一小袋子錢幣從袖口滑出,不著痕跡的掛在了騎兵頭領的馬鞍上。
對方笑著回禮,輕錘胸口後,這支騎兵隊伍繼續向著馬車來時的方向而去。
波爾目送這支騎兵離去後,才返回了車廂。
“感謝墨那神父,要不是他多送給我了幾份身份證明的話,我們剛剛就有麻煩了。”
“西卡領的騎兵可不會隨意出動,周圍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波爾低聲說著,就看向了秦然。
波爾認為,秦然應該知道這件事。
畢竟,之前這位‘炎之惡魔’就發現了什麼。
至於是他們反殺劫匪,引出了西卡領的騎兵?
別開玩笑。
如果真是那樣,剛剛那支騎兵隊伍可不會這麼客氣。
面對著波爾的目光,秦然淡然的拿起了茶杯。
發生了什麼,秦然有所猜測。
但,他不會告訴波爾。
或者任何人。
牽扯到神靈的事情,只需要想想就好,任何的言語都應該埋在心底,那是最安全的選擇,不是嗎?
而直面神靈?
暫時是不需要的。
現在,他需要的是更多的資訊。
更何況,他最優秀、價效比最高、無懼死亡、適應性最好的手下已經去和對方‘接觸’了,秦然相信,很快他就能夠有一些訊息了。
秦然不說,波爾不敢問。
“我們繼續上路了。”
“加快速度!”
波爾拍了拍身後的窗戶,強調著。
“好的,波爾先生。”
“我們會在日落前,趕到西卡,然後,我要去戰神殿給老墨那寫信,把這次的額外收益寄給他,他應該能夠換一身新的皮襖,還能多囤點肉了。”
阿什卡諾說道。
然後,馬車前進的明顯快了許多。
墨那神父,阿什卡諾的養父,邊境摩爾薩戰神殿的神甫,唯一被艾坦丁堡戰神殿承認的邊境摩爾薩的神職人員,一個很不錯的小老頭。
秦然曾聽波爾說起過。
按照波爾的話語,他得到過對方很多的幫助,不單單是強有力的保鏢阿什卡諾,還有前期的一些指點。
當然,也包括那些身份證明。
在北陸,沒有什麼是比戰神殿的身份證明更好用的了。
哪怕是艾坦丁的王室都不如戰神殿,更不用說是各個領主了。
各個領主的身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