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瑪麗再一次的登上勒爾德里的城牆上時,城門前的血跡早已被黃土、石灰所掩蓋,但是鼻尖的血腥味卻縈繞不去。
身旁的博思科更是一五一十的講述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2567閣下顯然早就做好了打算。”
“出手毫不留情。”
“就如同我每次見到他時一樣。”
“不過,經歷了剛剛的一幕,一切變得越發順利起來,些許的怨言也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說著剛剛發生的事情,博思科不由苦笑起來。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或者是該怎麼評價秦然。
膽大妄為?
不!
秦然所作所為早已突破了所謂的膽大。
那是一種……
毫不在乎!
哪怕屠戮整個勒爾德里的所有貴族們,都毫不放在心上。
雖然這些貴族會被剝奪頭銜和身份,但是按照以往的傳統都會給對方留下最後的一份體面。
至少會衣食無憂。
可在秦然這裡不同了。
甚至,博思科在猜測,如果沒有眼前這位王女的話,秦然會不會幹出什麼更過分的事情來。
那是極有可能的!
一想到秦然的性格、表現,博思科就忍不住慶幸自己躲過了這樣的厄運。
“斷頭臺的嚴苛帶來了斷頭臺的威嚴。”
突然的,這樣的話語在博思科的耳邊響起。
我們的前國王特使愕然的看向了眼前的未成年的王女。
“殿下,您?”
“詳細的登記所有人。”
“讓羅克調一隊人馬回來。”
下意識的,博思科認為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可剛一張嘴,他的話語就被打斷了。
聽著那平靜的話語,博思科的頭皮忍不住的一陣發麻。
“殿下,您要?”
博思科嚥了咽口水,聲音發顫的問道。
“以防萬一。”
瑪麗這樣回答著。
聽到這樣的話語後,博思科忍不住的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自己的這位殿下在那位的刺激下,會幹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好的,我馬上就去辦。”
博思科說著就快速行動起來。
隨著博思科的離去,城牆上,立刻就只剩下了瑪麗和希林伯爵。
年輕的伯爵看著自己的這位遠房表妹,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能夠說出剛剛那番話語的瑪麗,怎麼會只是以防萬一?
唉。
發出了一聲嘆息後,年輕的伯爵看向了天空。
太陽剛剛的升起,無私的散下了光和熱。
也註定會讓鮮血變得鮮豔起來。
至於勸說?
年輕的伯爵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第一,他萬分厭惡那些臨陣脫逃的貴族,在他看來不能夠守護自己領地內平民的貴族就根本不配擁有這樣的稱號。
如果是換做他,十有八九也會用雷霆手段處置那些混蛋。
第二,他是沃倫的遠親。
一切都需要站在沃倫王室的立場上思考。
貴族弱,王室強。
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年輕的伯爵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因此,年輕的伯爵只會贊成不會反對。
甚至,對於能夠做出這樣事情的秦然、瑪麗,還有著一絲絲的佩服。
不過,對於某些人來說,卻是災難了。
殺戮繼續著。
當這樣的訊息傳回到勒爾德里某處時,一位中年男士狠狠的將面前的書桌上的所有物品扔到了地上。
精美的書籍、華貴的瓷器,無一倖免。
“他怎麼敢?!”
低沉的咆哮聲如同是受傷野獸的嘶吼。
他握緊了拳頭,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足足十分鐘左右,這位男士的呼吸才平緩了下來。
然後,他毫不猶豫的走向了一旁的暗門。
暗門後,是一條筆直向上的階梯。
三步並作兩步的對方,迅速的爬上了階梯,將一封早就準備好的密信塞入了信鴿腿上的信囊內。
“是你們逼我的!”
“我會讓你們知道這樣做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