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蹙眉說了一句,也沒再多問,直接唸了下一個學生名字。
姜衿越過孟佳嫵看向李敏,低聲道:“發個簡訊再問她一下。”
“哦。”李敏低頭看一眼手機,神色一愣。
小聲道:“她發簡訊了。說是自己送一個路上遇到的老奶奶去醫院,讓我幫著請假呢。”
“嘖,真善良。”孟佳嫵忍不住嗤笑一聲。
姜衿也頗覺意外,“送人去醫院?她上午沒在學校?”
“上午沒課,她租了腳踏車騎出去散心了。”李敏答。
到了春天,周圍好些地方的各種花都開了,時常有學生租了腳踏車出去玩。
童桐叫了她。
可她懶得不想動,也就沒去。
李敏胡亂想想,又看一眼手機,眼見童桐也沒說清楚,索性又問她,“怎麼回事?老師剛才點名了,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她和童桐關係不錯,自然是有些擔心的。
尤其這幾年社會上人心不古,雲京街道上碰瓷的事情再多不過了。
童桐那種善良簡單的性子,保不齊受騙,要知道,她可是每次逛街在天橋上都施捨錢財的那一種女生。
雲京坑蒙拐騙的乞丐那麼多,誰知道是真是假。
也就騙騙外地剛來的女學生,偏偏童桐每次都還振振有詞,“指不定就是真的呢,幾塊錢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對他來說,可能就是一頓飽飯,上當就上當好了,買個安心嘛。”
這些事,她時常當個笑料,回來在宿舍裡面講。
姜衿等人自然也知道。
要不然,孟佳嫵也不會直接來一句,“真善良”了。
自小在孟家長大,那種騙人的把戲她知道得多了,從來不以為然。
這世界上哪來那麼多斷手斷腳的可憐人,雲京騙子的實力,那是個頂個的能去拿奧斯卡獎項了。
童桐的行為在她看來,帶著那麼一些蠢。
她曉得,姜衿自小生活在東辛莊,更是見怪不怪了。
那些專業碰瓷的,一次收入賽的上趙霞半個月的收入了。
警察都管不了。
這樣想著,姜衿都有些擔心了。
正是若有所思,李敏又突然道:“說是她前面騎腳踏車的一個男生,撞了老太太就跑了。她一看沒辦法,就打電話叫了救護車,送人家老太太去醫院了。”
孟佳嫵和姜衿齊齊看她一眼,三個人面面相覷。
“傻得沒邊了。”孟佳嫵嗤笑一聲,索性趴在桌上打盹了。
姜衿嘆口氣,“希望沒事。”
畢竟,週一上課的時候,教新聞學的老師,還說起前段時間一樁社會新聞呢。
大街上,摔倒的老人沒人扶,大家都忙著拍照傳影片。
這一幕經過一個媒體記者的傳播宣揚,在網上引起了挺大一波討論。
有人說:不是不想扶,是不敢扶,很多老人都老眼昏花,逮住扶她的那人,就怎麼也不撒手了。
也有人說:現在這社會碰瓷的那麼多,誰知道是真摔假摔啊,指不定就靠那賺錢呢。
更有人說:社會壞了,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總之——
大多數網友是覺得不該扶,和周圍人一起看個熱鬧,拍照傳播一下,就算積德了。
幹什麼呀,勞心勞力的。
指不定做了好事,還反被倒打一耙,成罪魁禍首了。
得不償失。
當時童桐是義正言辭地譴責了一下拍照看熱鬧的那些人,引得班上學生哈哈大笑了。
老師都笑了,因為她偏離主題了。
他們新聞學老師說起這個事例,是因為寫新聞稿的記者,個人情感色彩太過於明顯,和童桐一樣,站在道德制高點上,過分譴責圍觀群眾,用詞非常犀利。
老師就說了,記者不是法官,一個合格的記者,恪守的第一點,應該是傳播,並非審判。
寫新聞稿最好不要用含有感情色彩的形容詞,才能更好地對新聞負責。
新聞要傳播的,必須是客觀事實,而並非主觀情緒。
童桐這樣的姑娘,應該去當個警察,反正是不怎麼適合當記者的,同情弱者沒錯,但是在同情弱者的同時,得知道,所有的社會現象,都是有著起因的。
年輕人不敢扶,和老人本身也分不開。
這就好像公交車讓座,年輕人上了個夜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