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的辛苦暫且不提,寧寧終於跟著大部隊來到了守衛軍的駐紮地。在距離駐紮地十里的位置,大將軍他們就已經被發現了,這是守衛軍的斥候隊。 只是很奇怪的,在發現大將軍他們這鋪天蓋地的人馬時,那斥候卻連滾帶爬的往回跑。謝永釗臉色一沉,直接命令手下的清兵將其抓捕,等把人帶回來的時候,那人已經瑟瑟發抖,臉色慘白,儼然一副瀕臨絕望的模樣。 “看你抖成這個樣子,應該是知道些內情,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屬下,屬下不知道大將軍在說些什麼。屬下還以為是哪些叛軍攻過來了,沒想到竟是大將軍當面。只是大將軍縱使統領北漠軍,也不該與守衛軍起衝突……” “放肆,你這是在指責大將軍嗎?誰給你的膽子?!” 親兵頓時就聽不下去了,厲聲斥責對方,那斥候頓時閉上了嘴,不敢再說。不過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是也說不出什麼東西呀,好在大將軍本來也就沒想著在途中對一個斥候嚴行逼供。叫過來一個親兵,交代了幾句之後。直接帶領著剩下的部隊朝著守衛軍方向前進。 這時候那些守衛軍已經終於有了反應,大批兵馬衝出來擋在前面。為首的是一個身穿黑色盔甲,騎在一匹大黑馬上的統領。那人正是魏皋。 這會兒魏皋騎在大黑馬上盯著朝著這邊兒奔騰不止的北漠軍,臉色那叫一個難看,等雙方到達一個安全範圍的時候,大將軍終於停了下來,魏皋終於鬆了口氣。 雙方隔著一大片空地,魏皋率先發難。 “謝大將軍,您不在鞍山關鎮守防備那些草原蠻族,來我六安縣做什麼?您這調動不符合常理吧。朝廷自有法度,你我當各司其職,如今你擅自闖入六安縣地盤,還帶著這麼多兵馬,難道是要造反嗎?” 謝永釗悠然閒適的坐在自己的愛馬背上,手裡還提著一根鞭子,這會兒慢條斯理,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 “你這話說的倒是奇怪,我還沒開口,你這一連串的指責就落在我身上了。既然要玩這一套,那我倒是也想問問你。六安縣之前被流民攻陷,煙塵四起,連我這在鞍山關的人都得到了訊息,你距離六安縣不過數十里路程,別告訴我你一點兒都沒發現,那你這個守衛軍統領當的也不怎麼樣啊?” “你!” 魏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此之前他早就聽說過謝永釗的名聲,雖然在民間的聲望相當高,大家都稱呼他為常勝將軍,但是像他這種階層的人卻知道謝永釗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忠厚。他要是真這麼忠厚老實,還能在鞍山關駐守二十年之久嗎?早就被別人給召回去了。 “我不知道謝大將軍究竟聽到了什麼風聲,總而言之,我是沒得到訊息的,換句話說,連我這個距離六安縣不過數十里的守衛軍統領都沒得到訊息,您這個遠在數百里之外的大將軍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您在六安城裡安插了眼線?這不太好吧。” 看著這兩位武將唇槍舌劍的鬥了一番,巫山只是坐在馬背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 大黎王朝建國之初也是有很多賢臣良將的,只是數百年過去,這個王朝也走到了衰微的階段。這二十年裡就出了謝永釗一個能打的將軍。總而言之,還是紛爭不斷。這個時候寧寧抬起頭,看著兩位高大威武的將軍口中不斷來回的責罵,覺得他們不愧是做大將軍的人,這嗓門兒還真大呀。 “姥爺,大將軍怎麼跟他吵起架來了?我覺得,有點兒浪費時間。” 寧寧的聲音很小,只有巫山一個人聽到了,他安慰的拍了拍外孫女兒,其實心裡也覺得有點兒浪費時間。不過謝大將軍不是那種有勇無謀的人。這會兒應該有自己的打算吧? 這會兒寧寧其實有一點兒猜測。大將軍這會兒聲音這麼大,這麼高,應該是為了吸引對面那個人的注意吧。因為在此之前,大將軍可不是一個喜歡大聲說話的人,是出反常肯定有原因。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對面那個叫魏皋的人也發現了不對,然而此時只聽一陣震天響的衝殺聲,守衛軍的背部被悄悄暈過去的北漠軍給包圍了。 魏皋沒想到謝永釗竟然敢如此大膽,他們這些守衛軍可是直接聽命於陛下的。對方這麼做豈不是不將陛下放在眼裡?這二十年裡不斷有人猜測謝永釗有不軌之心,只是謝家世代忠良,並且這麼多年來也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他們確實是終於皇家的,可是此刻他竟然有點兒不確定了。 “謝永釗!你要謀反?!” “呵!抓一個國之柱蟲就是謀反了?這謀反的罪名定下來未免也太簡單了。” 謝永釗冷笑一聲。他手裡有兵有權,難道連一個坐視百姓受苦,置之不理的蛀蟲都無法處置嗎?這個混賬東西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他的置之不理,整個六安成幾乎被屠盡了!那些沖天的火光和屍臭味兒,謝永釗此時此刻都覺得揮之不去。 “某是個粗人,像我這種粗鄙的武將自然有自己的處理方法。那就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