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那處懸崖的時候，白若璃才感覺到了有些寒冷。

當初一怒之下領悟到了冰和雪，卻因為妖力失控將這裡變為了一片雪山。

站在懸崖上向下看，已然看不到當初尖利的岩石。

但是白若璃知道，當初自己在這裡是如何的九死一生攙。

飛身跳下深不見底的懸崖，這次卻是安全的著陸。

“萬妖之神。”聲音響徹在雪山，震得上面的雪紛紛掉落。

“歡迎回來，我的孩子。”

空靈的聲音傳來，白若璃卻暗自鬆了一口氣。

只要這個‘人’在，那麼自己的一切疑惑都可以得以解答。

“你當初說，只要我當上妖界的王者，那麼你就救我哥哥的。”

“我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

“但是......”

那個但是讓白若璃的心提了起來。

“你守護妖界不足五萬年就被易主，現在我要求你再次守護妖界五萬年。”

守護的時間，再加上現在的稱王......

“你真正想要我阻止的，是妖冥魔三界的鬥爭吧？”

空靈的聲音一頓，隨即好像笑的很開心。

“真不愧是我選擇出來的繼承人，這麼聰明。”萬妖之神毫不吝嗇誇獎，白若璃卻沒有絲毫開心的樣子。

甩給她一個大的包袱這樣就好了嗎？

“這個包袱，是你自己製造出來的，自然要由你自己來收拾了。”

“我自己製造出來的包袱？”

“沒錯，你的每個決定都會影響整個妖界乃至其他界。”

“每一次戰爭，每一次決策，每一次的放逐。”

“其實都是一次仇恨的累計。”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仇恨達到最頂端的時候，他會做出許多令自己都害怕的事情。”

“利用仇恨復仇成功的你，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

白若璃默，恨比愛更加強大，這是她親身體會的。

愛會敗給現實，但是恨，會去打敗現實。

我們可以為愛而死，也可以為恨而活。

恨比愛，更加具備毀滅一切的力量。

恨一個人，是這個世間最可怕的事情，因為你會變得連自己最初的模樣都記不清。

變成一個徹頭徹尾只有恨和一味想著復仇的魔鬼。

“你被多少人記恨著，憎恨著，仇恨著，你自己並不知道。”

“而且，你背棄了當初的契約，成親了是嗎？”

“你永遠都不可以愛上別人，不能有自己的感情，你的一切一定要以妖界的眾生為第一準則，否則會受到反噬。”

沒有自己的感情，無慾無求的妖王......

“你所說的反噬，是什麼？”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愛一個人，註定是會受傷的，不經意間經意間，刻意為之無心之失，愛一個人的時候有多痛，到時候你會自己明瞭。

那反噬，不是任何人可以給你的，唯有你愛的人才可以給予那致命一擊。

所以，不要去愛上其他人，心會疼身會累。

“是不是愛，我不知道。”

但是同樣的事情換成兩個人來做，他做出來的她就會選擇接受。

其他人都不行。

“當你對一個人特別的時候，當他可以打破很多你自以為是底線的東西的時候，當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掌控你的情緒的時候。”

“那麼就是愛情。”

那麼，她對墨墨......

“很意外，我們會去討論這種問題。”

“是啊。”空靈的聲音有些感慨。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啊......”

“我是被我最愛的人封印在這裡的。”

“外面的人都稱這裡為萬妖結界。”

所以，愛一個人是最為受傷的事情。

白若璃坐在雪地上，大紅色的衣服在一片雪白裡面更為顯眼。

“恨他嗎？”

“我還愛他。”

“為什麼？”為什麼被背叛被封印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還會去愛那個人？

“因為什麼呢？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恨他。”

最早的時候，一切生物都沒有成型，那時候最早存在的，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