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動作也越來越快,他不知道在河畔坐了多久,只不停地想著:九音就這樣坐在河畔刻字,一遍又一遍,在刻名字時,她就安靜下來,也至刻毀一庫刻刀,竟將仙界的寶劍都刻毀成粉末,與石屑一起變成了流沙。
九音……
想到這個名字,他的心就痛。
他在她心裡種下了情蠱。
她何償不是他種下的情毒。
永生永世,他再不能愛別人,只因他錯失了她,誤會了她,也許天地要懲罰他,要他餘生都在懊悔中度過。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地流逝,帝川刻了一塊又一塊的石頭,他努力地在石頭上找到縫隙,將九音的名字刻上去,可是縫隙太少,也至他能刻上的字不多。
第一次,他有些後悔,當初挑石頭的時候,應該照了字少的挑。
“西天王,你在這兒刻了快三年了,你忘了要參加北極仙境王子水笙與月季仙子的訂婚大典。這樁親事,連天后都應允了呢,說是天作之合,這可是五百多年來,天庭辦的第一樁喜事……”
四方仙境的人都會去,新任的西極天王怎能爽約。
百花聖母與天后很親厚,回頭百花聖母該不高興了。
帝川冷冷地道:“我刻完這塊石頭就去,你回頭找丞相,派人再去東極地商議,本王還要三生石,他們賣多少我買多少。”
西極天王這是入魔了吧?拿著仙玉買石頭,把石頭看得比仙玉還貴重。上面的名字已經很多了,他拿著石頭看半晌,哪怕能尋到米粒小的縫隙,他就能把“九音”二字刻上去。
說話的仙侍,是從天帝宮撥過來的小太監,他拾起帝川刻過的石頭,剛明明瞧他刻了名字,可現下拾起,上面空空如野。
仙侍皺著眉頭,“天王,這石頭有些不對勁?”
帝川悶頭刻字。
仙侍將石頭遞了過來,帝川一看上面除了自己的名字,就沒有九音的名字,當即怒道:“本王明明刻上去了?”
“天王是刻了名字,可一放地上就消失了……”
帝川刻了三年,現在突然發現他刻下的名字不見了。他丟下刻刀,氣惱地,憤慨地盯著十幾塊石頭,刻了三年,就刻了十幾塊,還只是尋縫隙刻了可數的名字,可九音要刻完這些石頭得用多久的時間。
世世短命、苦命,世世輪迴折磨,在地府的時間比她在陽世的時間還長,她的孤寂何人能曉,她的痛苦又有誰能知。
帝川看著自己忙了三年,一個九音的名字也沒有,咆哮一喝:“把冥帝喚來!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本王刻的字不見了。”
西冥帝正忙著呢,西天王買了一大堆石頭,卻小氣的一塊也不給他,自己還蹲在河畔刻字,他這日子太難過了。好在地府上下,都知他是上界來的仙人,遠而避之,不敢招惹。
帝川指著石頭,“本王刻的名字不見了,是不是你偷的?”
西冥帝汗滴滴的:請問西天王殿下,我堂堂冥帝,要偷偷上界的仙玉也成,偷名字,還是石頭上的名字作甚?我是不是吃飽了撐的。你老沒事幹,閒得坐在河畔三年,刻了幾個名字,我還跑來偷。那是你的寶,對老子來說,一點用米有!
仙侍心想:西天王現在完全傻了,刻名字給刻傻的。
誰偷他的名字啊?
當他是仙界的書法大家,書仙的字值錢,花些仙幣,仙人們就能買到啊。
西冥帝道:“西天王,刻上的名字不見了,通常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女子的名字已經早早被人求去了姻緣。”
帝川惱了:他的人,居然有人敢搶他的人。“誰幹的?誰把九音的姻緣求走了?”他緊握著拳頭,要被他找出來,先大卸八塊。他幹三年活容易嗎?居然沒了,三年全白乾,想到九音硬是在冥界刻出一條石河,他的心如冰錐扎入,又冷又疼。
只有他嘗過,他才能體會九音當年的苦。
仙侍輕聲道:“西冥帝,第二種可能呢?”
西冥帝睨了一眼,淡淡地道:“第二種可能嘛……天地之間無此人,其名已空,其人不在,不能刻下。”
什麼叫不能刻下?
他分明已經刻下“九音”二字,卻被此人如此說。
九音還在,一直都在,九音活在他的心裡。
誰要九音的壞話,他第一個就容不得。
九音,是他心裡最純潔、善良、美好的存在,這天地間最好的女子,亦是最讓他心疼的人。
帝川一擺衣袖,西冥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