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借御史之手來絕沈俊來的入仕之路。
沈家若被御史盯上,老太太也護李氏不得。
沈宛笑裡含著一股殺氣,“害我弟弟,這個仇不得不報!這一回,我倒要瞧瞧,他們還如何護得李氏?”
漱芳閣的財婆子進了院門,站在花廳門口稟道:“大姑娘,老奴照你的意思把話放出去。”
“好,今兒辛苦你了。沐雨,取三串錢賞給財婆子!”
“謝大姑娘。”
沈容看著財婆子的背影,這婆子長得五大三粗,有一雙精明的眼睛,瞧來是個厲害的,“姐姐又讓她做什麼了?”
“我只是讓她尋了府裡的管事婆子們吃茶閒話,說父親和二叔已被御史給盯上了,現在李氏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自盡。她雖死了,可她的兒女依舊是嫡出子女,身份還是尊貴的。還有一條,自降為妾,可她的兒女從此就是庶子庶女,往後他們所有的份例,都在大房庶子庶女的基礎上再降一等。”
沈宛已動殺機,在她知道沈寬是被李氏母子害死的那天,她就想給沈寬報仇,李氏憑什麼算計沈寬,這沈家現下擁有的一切都是石氏的,是她們姐弟三人的,可李氏竟敢謀劃這筆家產。
沈宛眼裡殺氣升騰,恨恨地道:“容兒,你說沈賓、沈寶知道他們也許會變成庶出子女會如何?”
沈容垂眸細想,沈賓雖狠,只是對旁人,上回的事可以看出,沈賓可是很護李氏的。可沈寶就是個自私自利的性子,很難說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沈容道:“姐姐教我讀書寫字吧,另外,我這兒還有一件寶貝,且送給姐姐。”她拉了沈宛上了閣樓,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本《桃花源記》,沈宛眸光一閃,奪到手裡,待看到扉頁的印鑑與“白真”二字時,“你從哪裡來的,這可是白真大師的墨寶,這樣一本字帖可價值不菲……”
“那日我與白真大師去林子說話,這就是他送我的,想著姐姐喜歡,就帶來了。”
沈宛用手一鑿,“你這呆子,這可是寶貝,是多少銀子也買不到的。我可不敢要這麼珍貴的東西,且留我這兒,待過兩年你再大些,我再給你保管。你現在的字寫得不好,我從父親書房裡挑了兩本得用的字帖給你,你得空照著習練。今兒我有時間且教你。”
晌午,沈容留在沈宛的漱芳閣用午飯,吃罷之後,繼續在閣樓裡練字,沈宛見她真心想學,也教得用心。
未時一刻,沈俊臣兄弟從外頭回來,第一時間就被老太太喚到了慈安院。
未時四刻,沈俊臣遣了書房的丫頭來請沈宛:“大老爺請大姑娘去一趟書房。”
沈宛攜上沐雨,小聲對沈容道:“回來我再教你寫字,今兒你好好練。”
沈容點頭。
石媽媽在一側侍奉茶水,蓄了茶,問道:“五姑娘還要練麼?”
“難得姐姐今兒認真教我,我自要用心練習。”
沈容練了十幾張大字,沈宛回到了閣樓。
“父親問我了,我便照著今兒在慈安堂說的重敘了一遍,只說這事御史們已經知道,聽羅三姑娘的意思,似乎羅大學士父子對二叔頗為不屑。”
沈容問:“二叔在嗎?”
“他也在書房,一聽說這件事許會阻他入仕,當時就急了,而父親也怕落個‘舉才不力’的罪,看二叔的眼神都變了。我走的時候,多在門外停留了一會兒。聽父親道‘二弟,這件事不能再拖了。’二叔說‘是死?還是貶為侍妾?’父親道‘哪家有嫡妻降妾的?她是萬萬不能休棄的,母親也不會同意,只能是死。’二叔沉默了良久,終是長嘆了一聲,‘對外說她自盡,悄悄把人送回綿州鄉下的莊子可成?’父親搖頭,道‘我可以不計較她害死我嫡長子的事,但這事不僅關係你的仕途,也會關係我的前程,你自己拿好主意?若你真這般搖擺不定,我便當真不管你了。我走到今日不易,不能因你葬送自己的前程。我還得照顧一大家子人呢。’我瞧著二叔是有些心動的,畢竟他早些年就想入仕。”
為了前程,妻子算什麼?沒了可以再娶。
石氏不是病死,而是被人害死的。
沈俊臣一句“我可以不計較她害死我嫡長子的事……”刺痛了沈容的心,以沈宛的性子,只怕這種寒透身心並不會比她少,這便是他們的父親,沈寬被人害死,居然一句“不計較”便罷了,換作別的重情重義之家,姨娘落個胎兒都要嚴查嚴罰。
沈寬是他的嫡長子,更是聰明會讀書的,竟被沈俊臣一句淡淡地帶過。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