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事?”
“祖母、母親,不僅五姐姐知道,八姐姐、十妹妹當時也在,我們正在五姐姐院裡拿從鹹城捎回來的禮物,若是不信,可以喚她們過來問話。”
這裡正鬧騰著,珊瑚稟道:“老太太,大姑娘、五姑娘、八姑娘、十姑娘請安來了!”
老太太道:“快喚進來。”
姐妹四人行了禮。
沈宛笑道:“剛與幾個妹妹去了福瑞院,走到半道聽婆子說母親來了這裡,便先過來了。”
潘氏點了一下頭。
沈宛看著哭得雙眼發紅的沈宜,再看跪在中央的翠竹。
多婆子道:“五姑娘、八姑娘、十姑娘,老太太正說翠竹踩毀花燈的事呢。”
十姑娘年紀小藏不住事,立時驚呼一聲,問道:“花燈不是四姐姐踩毀的麼?怎的成翠竹踩毀的?”
沈寶厲聲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踩毀花燈?這燈是翠竹踩的。”
分明就是說她在誣陷沈宜?若是她連個庶女都壓不住,往後還如何在沈府立足?
沈容道:“翠竹是個忠厚的,她是奉九妹妹送花燈去的,定不會自毀花燈。”
沈寶冷笑道:“是啊,你們才是親姐妹,你自是要偏幫著九妹妹說話,只是翠竹這丫頭的氣性兒未免太大了,踩毀了花燈倒誣成是我毀的,要不是我早早尋了祖母說明,今兒這事還不真真成我的不對。”
沈宜哪裡遇見過這樣的事,以前她隨父母在江南任上,她是嫡女,又有潘氏呵護,從不曾受過委屈,這會子沈寶一個人一張嘴,死的說成活的,反誣是翠竹毀燈。
她又憶起沈容說過,沈寶慣會使這樣的招式,以前不信,這回落到她身上,她卻是真真信了,沈容替她說好話,沈寶便說她們是親姐妹幫自己人,這不是說沈容在顛倒黑白。
沈寶道:“祖母不信,你問我身邊的兩個丫頭,她們當時可是看得真真兒的……”
“宜姐兒,剛才我已經問過寶姐兒的丫頭了,她們倆可都說是翠竹踩毀的,這樣吧,讓翠竹給寶姐兒賠個不是,你是翠竹的主子,你手裡不是還有幾隻花燈麼,另賠只給寶姐兒,這事就算是揭過去了。”
沈寶揚了揚頭,露出幾分得意,“這事原是九妹妹的不是,我可要在你新得的花燈裡挑只合意的。”
潘氏想著,今兒這事明明沈寶的錯,老太太卻說成是沈宜的錯,她是萬不能委屈了自己的丫頭,輕聲道:“將才四姑娘說五姑娘與宜姐兒是姐妹,五姑娘的話作不得數,僅憑漱玉閣兩個丫頭的話,不足為信,既是發生在府裡,想來看到的下人也是有的。多婆子,你去查查,今晨可有下人注意到漱玉閣的事?”
想冤枉她女兒,她是萬萬不會同意的,更不會讓一個二房的姑娘來欺沈宜,看似一件小事,若是認了這事,豈不說沈宜是個沒規矩的,縱得身邊丫頭無法無天,傳揚出去,便會影響沈宜的名聲。
沈寶這會子見潘氏如此,一陣驚慌,緊握著絲帕,眼珠轉動快速地想著對策。
沈宜依舊在哭,一邊哭著,一邊發出嗚咽聲。
沈宛勸慰道:“有什麼好好兒說,莫哭壞了眼睛。”
沈宜止了哭聲,“四姐姐最好祈禱沒人瞧見,可這是沈府,那個時辰清掃園子、修剪花木的下人可不少呢。”
不多會兒,多婆子便尋來一個清瘦小廝,又有一個身材矮小的婆子,“老太太、大太太,這個小廝是府裡的花匠,婆子是清掃院子的伍婆子,你們倆個把今晨瞧見的都細細地說一遍。”
“是。”
花匠跪在地上,細細地將自己看到翠竹進了漱玉閣,進去後不久,就聽到了爭執聲,自是與翠竹所說一模一樣。他心下好奇,便往漱玉閣望了一眼,正好瞧見沈寶在踩花燈,而翠竹被她氣得直掉眼淚。
伍婆子口齒伶俐,更是添油加醋地將沈寶說的話給模仿了一遍,就連那語調、聲音都學了個七\八分。
沈寶沒想真有人聽到,立時大喝:“他們倆……是……是伯母的人,自是要幫襯著九妹妹。”
老太太大喝一聲“夠了”,下人們都說了,這分明就是沈寶誣告,沈寶不認錯,反而堅持己見,若她再護短,豈不是寒了那幾個姑娘的心,“你做錯了事不知悔過,還要誣陷丫頭,指責宜姐兒。來人!將她送回漱玉閣,抄百遍《女德》,不抄完不許放出來。”
“祖母……”沈寶一聲輕呼,跪在地上眼淚直淌,“我娘自小沒教好我,還請祖母教我,祖母,我是個可憐的,嗚嗚,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