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飛沙走石陣,顧名思義,就是陣內有飛沙走石,陰風慘慘。
鳳九是懂曉此陣的,“真不要我幫忙?”
“回公主,不用。”
鳳九看了一陣,領著金輪、火霜出了軍師帳。
火霜低聲道:“姐姐,這裡又沒什麼好玩的,要不我們去旁處玩。”
“旁處玩?旁處有何玩的?”
火霜以是侍女身份出來的,出來時,火島長輩就叮囑過,要她牢記自己的身份。
鳳九擺了擺手:“我知你是待不住的,我這裡不用你們服侍,你們若想在四處走走,只管離去,只是行事都小心些,俗世的人狡詐得很,小心著了別人的算計。”
火霜喜上眉梢,可去出去玩了。
金輪道:“屬下的任務就是陪著公主,公主在哪兒,屬於就在哪兒。”
火霜在心裡恨恨地罵了兩句。
*
夜,深了。
五月的夜空,有點點繁星如鑽。
鳳九靜立帳前,趙熹領兵在外頭轉了一圈,這個時辰,諸葛韞還在外頭佈陣,以諸葛韞的說法,此仗只需用三百軍士,卻能抵禦二十萬大軍。
“太子殿下,三百軍士抵禦二十萬大軍,聞所未聞,真有如此厲害?”
趙熹道:“他是神謀族後人,本王信他!”
“殿下,那位白衣姑娘是誰?連三大神族的人都頗是敬畏,她來了之後,就在到處轉,太子殿下,他們真是三大神族的人?”
趙熹說不信,可這些人來無影去無蹤,便是小小的少年看上去十歲出頭,可那武功卻是出奇,便是趙熹軍中最厲害的武將都打不過。
鳳九靜立在夜空下,久久的蚊絲未動,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就像一尊雕塑。
趙熹走了過來,揖手道:”阿九公主,這是在瞧什麼?”
鳳九收回了視線,“沐天洲閉關;大周氣數將盡,還有兩個月,殿下可將江南收入囊下;北齊皇帝一個時辰後將壽終正寢;明兒一早,北齊小皇帝登基;趙國的時機已到,往北可奪北齊,往南可收江南。”
他身後計程車兵小聲議論起來:“這位公主會觀天象?”
鳳九淡淡地望向遠方,那是趙國的將士正在佈設陣法,諸葛韞拿著三面小旗,正在指揮眾人,他用的是兵家的旗語,一旦啟陣,不需要傳話,直接用旗語指揮。
趙熹嘻嘻一笑:“公主會觀天象,你瞧在下是怎樣的命格?”
鳳九定睛細瞧,“你乃真命天子!能謀萬里江山,卻謀不到心愛女人。你與她三次相遇,三世三轉之緣,卻註定三次錯失。第一次,你動心之時,她尚年幼不知事;第二次,你與他相識相對,她識得你,你卻不識她;第三次,身份逆轉,你是大國的太子,而她……”她話鋒一轉,“你們身份不配,依舊是錯肩而過。”
她說得幹練,就像在說別人的事。
她不會告訴他:那個人是我,我又回來了。
趙熹喜歡誰,與她何干。
她是鳳九,是這俗世以外的人。
她只是來見證這一統天下的熱鬧繁華。
趙熹斂住了笑意,旁的不知,但第一次的話卻是真的。
他能謀萬里江山,卻獨謀不到心愛的女人。
江山,他要。
女人,他也要。
“我現在與她見過幾次?”
他的心隱隱作痛,他要尋到她,這麼多年,午夜夢迴,牽動他身心的,人來都只是她——沈容,他的小狐狸。
“兩次,第三次機緣已到,她已出現在你身邊。”
鳳九大踏步走向諸葛韞的方向。
趙熹望著她的背影,眉頭鎖了又鎖,“她已出現在我身邊……”
她會是誰?
趙熹喚過心腹侍衛藍錦:“近來軍營可有新來的女人?”鳳九那一頓的“而她……”是不是說他與她身份懸殊太多。
藍錦揖手道:“稟主子,有新來的女人,其間有犯官的女眷,有被廢去武功的細作,全充為營伎。”
鳳九在陣法中走了一遍,瞭然於胸,死門何處,生門何地,已是一清二楚。她出得大陣,尋了個僻靜處,從儲物戒指裡尋出夜行衣,縱身一閃,消失不見。
深夜的晉國\軍營,只有來回巡夜的衛兵。
梁宗卿今晚與月凰分床而臥。
鳳九立在他的帳外,聽著勻稱的呼吸聲,她不是沈容,更非沐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