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照她的話說,給她快馬,放她離開。”
蕭氏花容失色,“沈五娘,你不想做九皇子侍妾,我們放你離開,你切莫傷了九皇子,我求你。”
她的肚子裡還懷著身孕,成親兩載,這可是她巴巴盼來的,她可不想孩子一出世就沒有父親。
沈容厲聲道:“我要一匹快馬,現在,馬上就要!”頓了一下,“不許有人來追我,否則,我一定會給你們九皇子府好看!”
不多會兒,蕭氏令大管事備下的駿馬來了。
“其他人都退離駿馬十丈外!讓出南邊的路口。”
沈容步步往駿馬方向移去,近了馬背,見四周無人,用力推開九皇子,翻身一躍,上了馬背。
九皇子一個踉蹌,被侍衛扶住,他摸了一把脖子,只傷了皮肉,傷口也不深,沈容就是做樣子嚇人罷了。
他被個小姑娘嚇唬,今日他過去,就是想戲/弄沈容,不想這臭丫頭卻讓他丟了顏面,九皇子怒不可遏,不收拾她一頓找回面子,他也不要在京城混。
“來人,本王要將這大膽逃妾給抓回來!”
沈容往季府分堂方向奔去,然,沒走多遠,就看到南邊一帶火光沖天,她止住馬頭,“那是沈府方向!”心下一轉,調轉馬頭,往沈府方向奔去。
九皇子帶人追在其後,見沈容躍上了沈府後院高牆,大喚一聲“沈五娘!”
沈容進了後院,是儀方院著大火了。
火光沖天,大火中,儀方院的門窗都被人封死了,她似乎聽到了伍婆子、畫蘭畫菊的慘叫聲,她原是準備要離開的,可她還來不及……
“伍婆婆!畫蘭畫菊!”
九皇子與兩名侍衛翻過了圍牆。
沈容那抹粉色倩影正快速地往儀方院奔去,火光裡,她的身影顯得尤其醒目。
九皇子大呼:“沈五娘!”
她驀地回眸:“你是皇子又如何?我瞧不上你!”她突地粲然一笑,笑得恣意、狂傲。
九皇子從未見過這樣的笑容:悽美絕豔,帶著譏諷,帶著不屑,又帶著無盡的果決。
她毫不猶豫地縱身奔入了火海。
“沈五娘!”九皇子驚呼大喊。
儀方院東廂房、西廂房已化成了熊熊烈焰。
正房花廳裡,貴妃椅上綁著幾個熟悉的人影,伍婆子、畫蘭畫菊、沐雲沐霞全都被反手綁在貴妃椅上。濃煙滾滾,烈焰熊熊之中,她們卻不能自救。
她抱起院子裡的木凳,撞開花廳門,蹲下身子,來不及細想,取了一個燃燒的火棍,燒斷繩索,將伍婆子、畫蘭畫菊拖出儀方院最安全的角落。
沐雲沐霞身上有傷,依然已氣絕身亡。
屋頂上,有木樑掉落,門窗也應聲而倒。
啊——啊——
死了,死了!
朝夕相伴的二沐沒了。
兩年半以來,真正待她好的就這幾人,一夕之間沒了,看著這熟悉的容顏,看著火海里還溫熱的身體,沈容發現了震動天地的悲愴吼叫聲。
不遠處,站著沈家的人,他們原是她的親人、家人,此刻卻是看熱鬧的路人,冷漠的、解恨地看著沈容奔入了火海;他們原是她的親人,卻是害死她親孃、胞兄的兇手。
韋氏的眼淚撲簌簌地滑落:“大老爺,五姑娘進去了,五姑娘進去了!”
沈容只是個孩子,沈俊臣怎可對自己的骨血如此狠辣。
韋氏很失望。她喜歡上的男人,就是這樣一個人麼。聲聲說要沈容挑一個好婆家,卻將她哄出沈府,算計沈容,將沈容送往九皇子府為妾。
沈寶帶著嘲諷,“那是她自找的,這麼大的火還妄想救人。”
火海里,沈容難掩毀天滅地的悲傷,巨大的悲傷足可以吸引天地間所有的生靈,甚至擁有喚醒一切的力量。她的淚,她的血,她的魂靈都在咆哮、都在吶喊、痛哭,就連整個京城都似被莫大的悲傷所包裹著,瀰漫著。
她的頭頂又掉下幾根屋樑,她一動不動地,烈焰焚燒著她的衣袂,她想將沐雲的屍體拖出去,可門口已被火海堵死了,屋樑落在門口,她再也穿不過去。
夜幕中,在遠處的閣樓頂上,沐雲叫喊著要衝過去,卻被身邊的黑衣人拉住,“沐雲,你冷靜一點,堂主已進入密道,一定能救下姑娘!”
沐雲搖了搖頭,“今兒這事太古怪了,堂主能救下我與沐霞,卻救不了伍婆子母女三人,她們是真的被燻得昏死了過去。”
她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