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出個人樣。
金輪道:“我留了七副藥,每日吃一副,宜飯前半個時辰服用,前兩日一天三次,每頓用三碗水煎熬成一碗。第三日開始,每日早晚各一次,依舊每次一大碗。系紅繩的是前兩日的藥,系藍繩的是後五日的藥量。
七日後可撤去白布,若是粘在肌膚上扯不下來,可用一大碗白開水抓半把鹽攪勻,待溫熱後,只取最清透的半碗水,將雜質去掉,用乾淨白布沾了鹽水潤透粘著肌膚的白布,過上一會兒就能取下白布,切忌不可強勢扯布。
藥/膏是外用,七日後撤去白布抹在傷口處,早晚各一次,七日後即可痊癒。傷口深處可多抹幾日。傷疤需自行脫落,不可用手抓撓,以免傷口紅腫引發不必要的傷病。”
白真面露感激:“有勞姑娘!”
金輪道:“我可不是因為你,而我們公主許諾我的美食。”
通脈果,不需要問,金輪就是為這個。
鳳九慍怒地瞪了一眼,“少不了你的。先回丞相府,要出門總得與他們商量一下。”
白真道:“公主幾時離開都城?”
鳳九想了片刻,丞相府除了兩身換洗衣衫,也沒什麼東西,她要緊的都擱到靈寶空間裡,歪頭回金輪:“你回府還有可帶之物?”
“當然有啊,我的包袱還在丞相府呢。”
“大師,一個時辰後,都城南門口見!”
鳳九領著金輪離開。
白真看著躺在石床上的夜龍,“從現在開始,你名夜曜,字東籬。‘採取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你原五行缺火,夜這姓氏太暗,希望你的人生能從此得見光明。”
“謝世叔公……”
他有新的名字,從此再不是夜羅,而夜龍也從世間消失了。
只要他還是夜家的後人、是他最敬重父親的兒子,他別的都可以放棄,哪怕放棄自我。
“夜、白兩家所剩的孩子不多,我瞧白果兒不錯。她也是命苦的,父親娶了後孃,就作賤她,我將她寄養在一戶書香門第,齊家主母病逝後,齊家亂成一團,齊家庶長公子又糾纏她,想強佔她去當小妾。她從齊家逃出來,躲到庵堂之中,直至聽聞我來趙國,方才露面。東籬,不如你娶了她吧!兩個苦命人相依為命、相互取暖,也許往後能過得安穩踏實些。”
白果兒原是白真送到代國一戶齊姓人家當養女的,齊家主母崇信佛教,活著時,只說白果兒是她孃家堂妹家的女兒,這堂妹在戰亂中沒了。兩年前,齊家主母病逝。她一死,大姨娘就被扶正做了繼室,大姨娘所出的齊大公子更是無法無天,看中了白果兒的美貌,硬要強娶了去做小妾。
白果兒聽說後,帶著貼身侍女逃了出來,卻不敢去大城池,卻又不甘命運的悽苦,寫信向他的伯公白真大師求助,白真收到白果兒的信時,已經是一年以後。彼時,白真大師在外雲遊歸來,又遇夜龍上門求助,夜龍這個七尺男兒,當著他的面竟是痛苦流涕,哭得白真大師心下不忍,便一道帶他來趙國。
白真大師將白果兒主僕接出庵堂,暫時安頓在皇澤寺女香客院裡。
夜曜道:“叔公,只怕……我配不上她。”
白真輕嘆一聲,“什麼配得上,配不上,我替你們二人合過八字,倒是極好的良緣……”
正說話,清覺站在門外大喊:“大師!大師!”
白真道:“進來。”
清覺手裡捧著一封信,“大師,這是剛才離開的那位白裳姑娘留下的,說是讓小僧一定要交給大師與夜公子。”
白真接過盒子,啟開一看,裡頭是兩張趙都錢莊開出的銀票,兩張亦有十萬兩。“東籬,都拿去罷!你可置份家業,帶著你妹妹幼光、白果兒安心度日。我與皇澤寺的住持說說,你今兒就遷到香客院養傷。”
夜曜遷到了白果兒住的香客院,這院子很小,只得三間正房,但好在屋子裡備了紅泥小爐。
白真指著夜曜道:“這是洛城夜家的後人,名喚夜曜,字東籬,比你年長几歲,我做主,將你許配他為妻。他早前行商攢了些積蓄,近日受了些皮肉傷。這是藥你要照顧好他。”
沒有過多的解釋,但白果兒主僕則以為:夜曜是因遇上賊匪受傷的。
白真不願騙人,但又不便細說,他要的就是她們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