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北岸全都是女眷,便是低下服侍的清一色全都是僕婦丫頭。
“臨安王世子可在南岸!”
“他……他麼……”
侍女一時語塞,九皇子在賀壽之後便乘船去了南岸,可臨安王世子卻留了下來,臨安王世子愛美人,他定是寧肯坐在美人堆裡也不離去的。
沈容道:“有勞姐姐領路,我知道路了,姐姐可回大殿侍候。”
侍女道:“周圍有看守、服侍的僕婦,有事你喚一聲。”
“我省得了。”
沈容進了淨房,為了迎接淑妃省親,蕭家專門建了一座淨房,這不比現代的廁所差,就連蹲的地方都是用漢白玉製造的,前頭又放了一排淨手的銅盆,一溜十二隻,備了淨手的香胰子,備了擦手的帕子,沈容在靈機一動,看著一側的銅水桶,突地呵呵一笑。
看她不好好收拾臨安王世子,既然他無法阻止臨安王世子看到沈宛,卻可以就此斷了臨安王世子對沈宛的念頭,那個花心蘿蔔,那個見異思遷、那個毫無責任心的傢伙,今晚便讓他大大的出醜。
沈容一臉狡黠的笑,用手託著下巴,“花心蘿蔔,一會兒我就送你一份大禮!”她提著銅水桶,自己撩了裙襬,蹲在銅水桶方便。
此刻,她卻不知,暗處早有一雙眼睛正關注著她,看她這番動作,立時忍不住扯著嘴角怪笑。
沈容方便完,尋了個鋤頭來,捏著鼻子從漢白玉的便器下面溝了一些糞,完了倒了一盆水進去,用鋤頭一攪,眼睛左右一掃,在四處尋了個繩子自設了一個整人的機關。
“花心蘿蔔,嘿嘿,回頭請你吃好的。看你盯我姐姐瞧,我讓你再瞧……”
暗處的眼睛心裡微沉:花心蘿蔔是誰?
沈容瞧了一陣,“我得練練飛刀才行,不然證據太多,若被人查出來,那真真是羊入虎口。”
她裝模作樣的淨手,整好衣裙,從懷裡摸了一支銀釵出來,扎入梅林深處,尋了個石頭將銀釵磨了一陣,開始在梅樹上練飛刀,一遍,又一遍,她自來這裡,鎮日與沈宛在一處,連習練飛刀的地兒都沒有。
練得順手了,而手中的銀釵能端端割斷梅枝,她方罷手回到淨房,在沒人時,她盯著吊在淨房門上的銅桶,還多了一截繩子呢,突地從懷裡掏出一隻金釵,“嗖——”的一聲,金釵割斷繩索,那金釵竟被她又收了回去,暗處的眼睛吃驚不小,正疑惑,卻見她正繞著絲線。
“還是打一把寒鐵短劍才行,這銀釵我磨了好久才有了鋒利,還是太鈍了,還得配一根十丈長的寒鐵絲就更好了。丫丫的花心蘿蔔,看我不整死你!想娶我姐姐,門兒都沒有……”
沈容正自言自語地說話,只聽到外頭傳來了極低的聲音。
“姑娘,這……這樣好嗎?”
“什麼叫好嗎?難道我要看著十三娘那賤貨嫁入皇家,九姑娘是要許給九皇子的,我難道比十三娘差,叫你去就去!”
“哦!”一個丫頭怯怯的應聲。
蕭十五娘道:“你把那紙條塞給昴表哥就行,一定要他過來。”
丫頭又是一聲“哦”,心裡想著:老夫人已經很不喜姑娘了,她還要這麼做,府里人都說,妍姑娘將來是九皇子妃,而十三姑娘是要許給臨安王世子為正妃,肥水不流外人田,表兄妹開親,自是更好的。
聽說今兒淑妃省親,就這事,老夫人便與淑妃商定下來,正巧合的是,淑妃也有讓蕭清妍嫁給九皇子的意思。臨安王妃自然就提出“母親,你看我家昴兒與清婷這孩子如何?”當時老夫人微微一笑,只看著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