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相依而擁,沈容道:“姐姐,我會保護你的!你要議親了,答應我,為了你自己的幸福,也為了我,不要為了祖母、父親委屈自己,一定要嫁一個疼你、真心歡喜你的人。”
沈宛道:“我會的。”她用帕子拭去眼淚,放開沈容,細細地審視一番,“容兒長大了,一定會是比孃親還美的美人。”
“我再怎麼長,也比不得姐姐。”
“三分長相、七分打扮,待到了京城,姐姐親自給你配幾個養顏秘方,母親說那可是外祖母留下來的,極是好使,你照著用了,一定會長得更美。”
沈容肯定地點頭。“姐姐,我的事,你可千萬別讓第三個知道,我呀……就想躲在姐姐的身後,我可不想表現得太特別,被祖母、父親當著豬一樣的養大,然後大了,再待價而沽,我寧可不被人注意。”
“你還有我。”
“可姐姐明年就及笄了。”
“我可以說服父親,晚幾年出閣。”
“以後再說吧,總之我的事,姐姐一定不可以告訴第三個人,否則,我就不理你。姐姐已經很優秀,我可不想被世人當成怪物。”
“好,我都依你。”
砰——
一聲響,姐妹二人抬頭望天,是一朵絢爛的煙花。
姐妹二人手挽著手,往綵鸞殿方向移去,空中飛出一顆又一顆煙花,將整片天空渲染得色彩繽紛。
所有綵鸞殿的太太姑娘都邁出了大殿,站在殿外的空地上仰頭望天,唯有蕭淑妃與榮國夫人婆媳還在裡面說話。
沈容正瞧著專心,只聽沈宛輕聲問道:“臨安王世子,你應該多抓一把澡豆,再灑些香露。”
臨安王世子領著一個婆子,換了身衣袍正要往綵鸞殿方向去,遠遠就瞧見沈宛,這才奔了過來,不想沈宛一開口竟是這話。
她這話什麼意思?
他低頭聞嗅了一番,帶著疑惑地想:莫不是還有什麼氣味兒?
沈宛蹙了蹙眉,問他身後的婆子道:“碧煙塢可備有香露?”
那婆子凝了一下,很快答道:“女客小憩院是有的。”
“令丫頭取上一瓶來,給世子抹幾滴,怎麼也得把身上的味兒給壓住。”
臨安王世子此刻怒火燃燒,這女子什麼意思?是嫌他身上臭?亦或是管他。
真是!
居然指使婆子給他尋香露,還要他抹幾滴壓味。
氣死他了?
早前還想著這女子生得好看,原來也是個可惡的,不過是初初相識,居然就想著來管他。要是弄回家去,還不得比他娘還管束得緊。
他最討厭被人管著了!
一時間,早前瞧著美麗的女子,也不過爾爾,怎麼看怎麼厭煩,尤其看到沈宛那帶著挑剔和嫌棄的眼神時,更是受不了,近乎要跳起來。
沈宛不由得低聲道:“世子便是這樣對待恩人的?”
恩人?
她怎麼又成他的恩人了?
她早前不過是提醒了一句,而他快速開溜,沒讓更多的人看到他的狼狽罷了。
這樣的女子真不知好歹,不過一句話,便自恃為恩人。
只片刻,臨安王世子對她的好感從天上真可謂直線跌到了泥土裡。
“哼!自以為是!”臨安王世子拂袖而去。
經過官家小姐身邊時,立馬就想到,她可是陪著沈宛看到他的狼狽樣,一樣沒好感,就好像看到了一坨糞便一般,立時扭頭,也至於瞧到那四個瞧見他狼狽樣的姑娘都覺得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