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區,紐約人種、族裔最混雜的一個平民區。
這裡不會像布魯克林區那樣夜晚上出街有機率看到兩排大白牙飄在空中,然後就亮起一陣槍火;但也沒有曼哈頓上東區核心住宅地段徹夜不停的巡邏警車。
所以霍爾晚上到皇后區地下擂臺,身邊多了一組威斯敏斯特國際安保公司的保鏢。
五人小組配置,還有兩輛凱迪拉克防彈轎車,甚至有必要時可以呼叫附近警局的反恐直升機支援。
地下擂臺場地門口,拉里穿過層層保護走到霍爾面前,打量著幾位保鏢讚歎道:「我得說您僱傭的安保公司真的太專業了。」
兩白兩黑一黃,保鏢小組成員的膚色都非常細節。
「現代社會的保鏢分為兩種,一種是保護人身安全,一種是避免或解決不必要的麻煩。」霍爾對這種排場很滿意,興致頗高地回了一句。
拉里笑哈哈做出求教姿態:「原來還有這種說法,比如呢?」
「比如我的貼身保鏢盧卡,來到這種場合他只能用槍和身體保護我。」
霍爾回頭瞥了眼防彈車,:「而安保公司,他們紐約辦公室的合夥人,現在正跟某些人喝咖啡。我認為這比防彈車有用,你覺得呢?」
「當然如此!多謝您的指點。」拉里回道,站在一邊的德州牛仔林奇悄然離去。
霍爾嘴角勾起弧度:「你真得感謝我,這是我五歲那年,霍爾家族上一代管家教給我的道理,屬於經驗傳承。」
說著環顧四周面色不善,圍觀他的人群三三兩兩散去:「這裡人有點多,我們進去吧,別給保鏢們增加工作難度。」
拉里語氣真誠:「您的高尚品質總是在不經意間體現。」
「中世紀腔調可不適用現代社會,聽起來像諷刺。」霍爾笑著伸出手,對身旁女孩說道:「我們該進去了。」
「嗯。」
身著駝色羊絨大衣,頭戴漁夫帽,肩上纏著圍巾,整個人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上半張臉的康納利挽住他的手臂。
雙眼靈動地掃視周遭環境。
地下通道里,粗獷的鋼結構棚頂在外,五顏六色的燈光映照兩側牆壁上畫滿匪幫嘻哈風格的塗鴉。經過一扇銀行金庫同款樣式的大門。
一瞬間,嘈雜聲音混著刺鼻的菸酒氣以及葉子味迎面撲來。
幾百平米的大廳內,中央擂臺上,幾位穿著三點式的舉牌小姐客串脫衣舞女郎,臺下黑壓壓一片神情狂熱的男人女人們尖叫呼喊。
康納利本能地緊了緊手臂。
霍爾安撫道:「這裡很符合《美國往事》中那個年代的黑幫場所氛圍,你可以把這裡當成劇組,假裝在拍戲。」
「少女戴博拉的戲份很少,其實我就在劇組拍了幾天,沒見過這種佈景。」大廳裡太吵了,康納利歪頭貼近他耳邊回道。
霍爾嗅著她身上澹澹的雪松木香氣,調侃道:「那你上午還要給我講電影背後的創作故事。」
「這是演員和別人聊天找話題的小技巧。」康納利尾音微微上揚,補充道:「我經紀人教我的。」
一行人踩著噠噠作響的紅鏽色的鐵樓梯,進入二樓懸空包廂內。
隔絕聲音和異味,康納利拉低圍巾露出臉蛋,俯視一樓,發現靠近擂臺的觀眾有節奏的拍擊著鐵籠子,好奇地問道:「這是在進行什麼儀式嗎?」
「算是吧,他們在讓脫衣舞女郎滾下去。」林奇解釋道。
康納利疑惑不解:「……雖然這樣說不好,但脫衣舞不正是迎合你們男性的嗎?」
林奇靠著落地窗角落,聳聳肩回道:「場合不對,肌肉碰撞和血液濺射才是主題,
色鬼該去酒吧,這裡是真男人的戰場。」
「簡直就是黑幫。」康納利感慨了一句,回到沙發坐到霍爾身邊。
「霍爾先生,拳賽馬上開始,您想下注玩玩嗎?」拉里俯身倒了兩杯酒擺到二人面前。
霍爾沒猜到他今晚到底想玩什麼花樣,問道:「下注有什麼說法?」
「我建議您玩最簡單的兩種,買單方勝和買單方死。」拉里介紹道。
霍爾微微皺眉:「單方死?」
「是的,要麼認輸,要麼死在擂臺上。」
拉里笑著說道,:「以今天壓軸比賽舉例:守擂者是七連勝的尹戈爾,綽號紅色巨熊;挑戰者是個不知名的普通黑幫成員。常規下注賠率太低,觀眾更願意賭賠率高的——既在一方認輸之前,死在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