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喝了不少酒,所以霍爾的早餐很清淡:一杯牛奶、兩片烤吐司,另加一碗新鮮草莓就是全部。
布蘭登和他的早餐相仿,只多了一份魚卷、蔬菜沙拉。
倒不是為了陪小老闆共患難,主要按照社會主流文化,吃高熱量油膩食物說明沒有自控力,只有窮人才肥胖。精英人士要熱愛生活,吃健康食品……
蒙特卻完全不在乎這些說法,美滋滋享用熱量炸彈——班尼迪克蛋。
馬芬蛋糕均勻切成兩半,四周點綴火腿肉丁和從阿拉斯加海域空運的新鮮生三文魚,上面覆蓋溏心煎蛋。用叉子輕輕劃開,蛋液順滑流淌,吃上一口,蛋糕的柔韌嚼勁搭配三文魚的鮮味,堪稱人生圓滿。
頂級食材組合瑞吉酒店的頂級廚師,這樣一頓早餐至少要一兩百刀,小老闆給報銷出差經費,不吃白不吃。
霍爾看他悠哉品嚐美食的樣子,碗裡的草莓瞬間不甜了,擦擦嘴問道:“讓你調查的事進度怎麼樣了?”
“呃,您是說艾麗安娜女士的丈夫嗎?紐約州的確有位姓‘保陶基’的參議員——喬治·保陶基,象黨成員。艾麗安娜女士的丈夫和喬治保陶基是親戚,具體關係還需要確認。”蒙特彙報道。
霍爾略作思索:“這件事到此為止,再查下去就不禮貌了,畢竟我們只是合作物件。”
他暫時無意接觸美利堅政治,這個國家的政體局勢比起英格蘭還複雜,能不參與儘量不參與。
“好的,艾麗安娜女士說我們返回倫敦的時候,她會來給您送行。”蒙特重新拿起刀叉準備開動。
布蘭登接話道:“機票訂好了,明晚的紅眼航班,這樣可以避免倒時差。”
“很好,昨天收到的那些名片,儘快列出表格,你這兩天去採購一批聖誕禮物。梅隆夫人得特別關注一下……船王女兒也送一份吧。”
送禮物需要經驗,霍爾本來想讓蒙特和他一塊辦的,但看起來他最近工作細節做的還不錯。
“早晨拉里·高古軒打來電話,表示希望能於今天上午10點拜訪您。”布蘭登翻開筆記本邊說邊記,:“理由是昨晚和您聊電影相關話題非常投機,想給您推薦一部電影。”
霍爾皺眉:“你覺得該見他嗎?”
“事實上他對我講,想彌補在您面前的形象,他和那位我們抵達曼哈頓當晚遭遇的飛車黨黑幫只有一點商業關係。
我不太能理解他為什麼如此熱情,正常情況下,這不是合乎利益的做法。具備商業關係的合作伙伴,與結識一位態度不明的英倫貴族,顯然前者價值更高一點。”布蘭登如實說道。
霍爾嘴角微微翹起:“一位處於事業上升期的‘掮客’,行事風格沒法用常規邏輯衡量。”
他自己曾經也是掮客,很清楚這行兒是縱向發展的。只要有一個能突破原本段位的借力點,就可以垂直起飛。
與之相比,價值遠遠高於同等段位的橫向資源,只要有一絲機會,便值得下注堵一把。
“所以要接受他的拜訪嗎?”布蘭登徵詢道。
“接受吧,既然他這麼努力,總得給個機會。你知道的,我喜歡有上進心的人。”
霍爾伸了個懶腰,轉頭透過落地窗俯瞰曼哈頓:“而且,我現在站的有點高了,只能看到漂亮的高樓景觀,大街上的垃圾需要人清掃。”
隨著事業發展,必然涉足法律邊緣的灰色地帶,這不會因為個人想或不想的意志決定。
因此,拉里·高古軒,這位未來在全世界名聲響亮的藝術品收藏圈“掮客之王”,是個很不錯的清潔工人選。
前提是能得到他的認可。
上輩子需要仰望的同行大佬,如今使出渾身解數討好他,只為得到一個虛無縹緲的認可……
霍爾忽然有種自己是電影裡大反派的感覺,尤其當拉里·高古軒帶著電影《美國往事》裡的少女前來拜訪,感覺更強烈了。
“霍爾先生你好,我是戴博拉的扮演者,詹妮弗。”詹妮弗·康納利笑容甜美打招呼道。
“你好,歡迎你的到來,請坐。”
霍爾打量著拉里,輕飄飄說道:“所以,你想給我推薦的電影是一部黑幫犯罪片?”
“我個人把它理解成創業題材電影,這部電影講述了幾個出身底層的少年,在充滿爛泥巴的社會底層打滾,使用一切手段拼命發展事業,跨越階層的故事。”拉里半邊屁股沾著沙發,認真介紹劇情。
霍爾翹起二郎腿,靠著沙發說道:“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