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拳賽的第二天,霍爾按預定行程返回倫敦,艾麗安娜、拉里、康納利幾人各懷心思前來送行。
其中艾麗安娜想法最簡單,維護好與大客戶的關係。
霍爾對此抱有同樣態度,高盛的資源本就就值得維繫,再得知她丈夫姓“保陶基”,可能具備政治能量後,對她本人評價又提高几分。
布蘭登批次送聖誕禮物的名單裡,就有她一份兒。
然後心思比較複雜的是康納利,這位出身中產家庭的猶太裔童星少女並不傻。
昨天初見時她對霍爾頗有好感,可當晚上回到家大致猜到她離開後,擂臺上發生了什麼。一整夜沒睡好。
機場候機室裡。
康納利回想自己昨晚站在狂熱的人群中,衝擂臺上罵髒話罵到嗓子嘶啞的樣子。
很想問問此刻坐在身邊,滿臉親善笑容與人交談的英格蘭貴族:那個挑戰者是不是死了,死在擂臺上。
“詹妮弗,你怎麼了?”霍爾看她眼神遊離,輕聲問道。
“我沒事。”康納利回過神,連忙應聲道:“我在想你對我……呃,我的意思是,我們以後會再見嗎?”
霍爾想了一下,回道:“我很喜歡一句電影臺詞:我們微笑著說再見,卻都知道再見遙遙無期。你問我會再見嗎?
我的回答是,倫敦距離紐約很遠,它們隔著上千公里的陸地和海洋。但它們也很近,只隔著一張機票,一通電話。那麼,你的回答呢?”
康納利注視著他,抿起嘴唇。
霍爾挑了下眉毛,站起身說道:“好了,我得登機了。這是送你的禮物,謝謝你陪伴我度過了愉快的一天,聖誕快樂。”
他對康納利有好感,但截至目前,也僅僅是好感。
作為一個熱愛裝13的英倫貴族,而非看到什麼都要捅兩下的泰迪犬,總得有點調性。
霍爾能感覺到康納利今天的狀態有點畏懼,所以選擇把主動權給對方。如果有後續他樂意見得,如果沒有後續……該死的拉里,都是這王八蛋的錯……
一行人心思各異透過通道來到停機坪。
霍爾在心裡的“小黑本”上給他記下一筆,說道:“你很不錯,我看好你的事業願景。如果有什麼好的藝術想法,我們可以多交流。”
“再次感謝您的認可!我很榮幸。”送行三人中,心思最複雜的拉里語氣興奮回道。
霍爾笑了笑,沒再搭理他,依次跟艾麗安娜和康納利道別。
“歡迎再來紐約,我想那會是你又將在金融市場完成一筆偉大操作的時刻。”艾麗安娜說道。
霍爾微微頷首:“不,是我們。”
如果不出意外,他下次在來紐約,應該是明年畢業以後,到時候這次進行的一些投資佈局,會進入收穫期。
“再見。”康納利最後什麼都沒說,只是主動道別。
霍爾揮揮手,毫不拖泥帶水灑脫轉身離去。
拉里始終腰背筆挺站在原地,目送移動登機橋脫離,飛機艙門關閉,緩緩滑向跑道。
“我們真的不需要從實質上警告他一下嗎?”布蘭登從機窗收回視線問道。
霍爾問道:“你覺得該怎麼警告他?”
“呃,他昨晚的行為很冒犯,至少得為此吃點苦頭,不然我覺得他不會真心信服您。”布蘭登說道。
“那太麻煩了,他不值得我浪費精力。而且他不是已經獻上足夠的忠誠了嗎?讓威斯敏斯特安保公司的……他們那個紐約辦公室的合夥人叫什麼來著?”霍爾問道。
“倫納德。”
“對,讓倫納德盯著點拉里處理好昨晚事情的後續,如果這個“手套”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讓他上被告席。他昨晚的行為夠買兇殺人了吧?”
“如果請位優秀的律師,應該。
足夠了。”
霍爾趴在機窗上做了個鬼臉,說道:“對,就是這樣。事情總是相互的,他想用一坨髒泥巴黏上我,首先,他手上得粘上泥。
這坨泥我能擦掉,但他不會也不能擦掉。所以,都這麼努力了,怎麼不算真誠呢?”
停機坪上,康納利眼神望著漸漸駛遠的飛機,忽的展顏一笑。
冷冽寒風吹動大衣,烏黑長髮隨風飄動,她雙手不自覺抱緊懷中的一個小禮盒。
…………
在聖誕節前的第三天,倫敦難得下了場大雪,襯托的整座城市節日氛圍濃厚。
霍爾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