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數月改建,霍爾家祖宅奧倫治宮煥然一新。
農場專門規劃出了一塊用於遊客親子體驗的有機種植田,近百英畝園林湖泊打理得井井有條風光秀美。
傍晚時分幾位馬術教練騎馬悠哉悠哉從綠地草坪走過返回馬廄,主樓四周亮起霓虹燈光,映襯著維多利亞時期的建築古典華麗,統一著裝的服務人員儀態有素穿梭於莊園各處,忙碌著手中活計。
整體看起來頗有百年前,貴族奢靡生活的調性。
霍爾坐在餐桌旁,偏頭透過窗戶滿意地打量著室外景象:「這裡怎麼樣,適合開畫展嗎?」
「我得說奧倫治宮超乎想象,它完美重現了霍爾男爵家族的閃耀過往。而歷史往往與藝術交相輝映,任何畫商都會為在這裡舉辦一場盛大的畫展而驕傲。」拉里·高古軒嘴裡溢美之詞不斷,臉上表情毫無波動,莫名顯得格外真誠。
霍爾小口喝著紅酒:「你來晚了幾天,要不然也許可以從這裡剛舉行過的試營業宴會活動,收穫一些開畫展的靈感。」
「錯過總是令人遺憾,但能成為首位在奧倫治宮正式舉辦活動的人選,已經足夠幸運,我還能奢求什麼呢?」高古軒操著熟稔的倫敦腔,扯動嘴角笑了笑。
霍爾愣了一下,收回視線若有所思看向他:「目前僅是試營業,你知道的,英格蘭有許多莊園正在逐漸開發商業運營,但能盈利的不多。奧倫治宮是否能成功,還需要進一步妥善經營。」
「或許可以做一些宣傳,比如畫展、慈善活動、影視劇取景。關於宣傳推廣我很擅長,有什麼能效勞的請儘管吩咐。」高古軒放下刀叉,認真說道。
「不愧是藝術商人。」
霍爾語氣可惜搖搖頭,:「事實上我有想過為這裡特地拍一部電影什麼的,可那要花費很多精力,我最缺少的就是精力。」
「好來塢?我第一家畫廊就開辦在洛杉磯,所以在影視圈有點人脈。」高古軒一如去年布蘭登那般在這座莊園表現出的效忠姿態。
霍爾沒有理會,跳躍的問道:「有想過這次畫展過後,直接在倫敦創辦一間畫廊嗎?」
「老實說,這個建議很有誘惑力,但我短期委實不具備在倫敦開畫廊的條件。」
霍爾不置可否輕笑一聲,自顧自拿起刀叉切割一大塊牛排塞進嘴裡,站在角落裡一身燕尾服穿搭的老管家不由得皺眉。
「我還有點工作要處理,亞特伍德先生,替我招待好拉里。」氣氛安靜了一會兒,他填飽肚子先行離席。
老管家微微頷首:「好的,公子。」
有媒體鋪天蓋地的宣傳,‘公子,這一古英語單詞,如今快成了霍爾的專屬稱號。
高古軒目送他離去,心中緩緩舒了口氣。
「拉里,在倫敦開畫廊是機會,我們能以此開拓整個歐洲範圍的生意。」晚餐結束回到房間,合夥人德州牛仔林奇神情嚴肅說道。
…
高古軒插著手,仰面倚靠沙發:「不,霍爾先生願意拿出祖傳莊園支援我們在英格蘭開一場畫展,足夠支付報酬了。如果我們貪心索取與付出不成正比的好處,那會徹底變成他的附庸。我不願意被任何大人物收編成為一個存在玻璃天花板的白手套,我們得跟他保持一定距離。」
「yep!這點我們聊過,我們之所以拼命爬出社會底層,為的可不是永遠給別人當狗!」
林奇下意識瞥了眼緊閉的房門,:「但我們付出的並不少,我們甚至冒著等同亡命徒的危險,幫他把對手劫持去非洲。難道與之匹配的報酬,僅僅是一場畫展?而且他,霍爾先生康慨的主動提起幫忙開辦畫廊……」
「鼕鼕冬。」
敲門聲響起,林奇止住話語,起身去開門。
「來自波爾多右岸白馬酒莊1953年的佳釀,希望能帶給兩位先生一個美好夜晚。」
老管家亞特伍德帶領兩位侍者推著餐車走進房間,等待侍者開酒,擺好各種小吃的間隙,他歉意地說道:「雨果公子最近工作繁忙,有所招待不周請見諒。」
「他會在6月份畢業後前往紐約成立a資本美國辦公室,期待到時與你們再次見面。畫展期間所有事務,由我負責與兩位先生對接。」
高古軒微笑致謝,等到亞特伍德離去,和林奇對視一眼,同時陷入沉默。
幾分鐘後他端起酒杯,抿了口酸澀無比的酒液:「如果我們剛才在餐桌上接受開畫廊的好處,就不會是管家來轉述了。梳理客戶名單吧,儘快搞定畫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