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像堅冰,像雪山尖兒上那捧終年不化的晶瑩雪,像胡小小。
有些人像毒火,豔麗地燃燒著,你僅僅挨著她的熱度,她就一直不停地往你心裡鑽,想要把你的心也燎著了,再感染上她的毒,想起來就一陣刺痛一陣熱,即便有再堅固的理智也會被推倒,像蘇柔。
胡小小一直不明白世上怎麼會有蘇柔一般的女人,要說她美,也確實美,可比她更美的,雖然少,也不是沒有,身處他的位置自然不少美色入眼,可從未有像她這樣的女人,就好像天生長在男人那根肋骨上,讓人捱上了就放不下了。
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一直在他的腦海裡不斷反覆著,甚至在夢境裡騷擾著他,她到底想要自己怎麼樣呢?為什麼不放過自己呢?
“想必蘇小姐已經猜到我約你見面的意圖了。”他冷冰冰地看著她,可實際上他的指尖都在發顫,不得不交叉在一起,死死握著。
她的美貌如此咄咄逼人,像是丘位元手中的利箭,直接穿透他偽裝在身前的盔甲,將所有的冰冷敲碎成沫,他潰不成軍。
“蘇小姐與胡一元並不合適,還望蘇小姐能有自知之明,離開胡一元。”
在夢裡他已經將這番話說了上千次上百次,可他依舊貪婪地盯著她的臉,收集著她臉上每一絲神態的變化。
她前傾著身子,微微朝他靠近,她的酥軟抵上桌邊,而那朵插在窄口瓶裡放在桌子中央的玫瑰,卻好像夾在她的溫香軟玉中間,他的手指忍不住動了動。
“所以,離開他,這既是為了胡一元好,也是為了蘇小姐你好。”
看著我,好好看著我啊。
“蘇小姐,我是用資料來說話的。”
即便他的心都快被她的目光烤焦了,他也只要她看著自己。
只能到這了,夢到這裡就該停了,他只是一個旁觀者,可是,這次的夢不一樣了。
“咦?”蘇柔挑著眉露出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表情,她用指尖點著唇,輕聲道:“那你的資料有沒有告訴你我接下來會做什麼呢?”
“沒有了……”
“嗯?”她輕哼一聲,卻毛茸茸地蹭在他的心上。
“我的腦子裡什麼也沒有了。”
機率、資料、胡家、責任……全都被你佔據了。
蘇柔露出吃驚的神情,下一秒甜蜜地笑起來,手指隔空一劃,就好像劃過他的臉頰,“你呀……”
他冰雪似的臉龐染上了胭脂。
她眯起眼睛,出其不意地探身過去,一把攥住了他的領帶,他被她牽動地往前靠了靠,蘇柔卻隨手將杯子掃落地面,自己則曲著腿坐在桌子上歪頭看他。
胡小小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看向她,啞聲道:“蘇小姐,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她白皙纖細的手指捲進他的領帶裡,他的領帶像是暗夜的底色上點綴著小小的星子,帶著一種古典優雅的含蓄,她放柔聲音,“那胡先生……你就不想對我做點什麼嗎?”
他的領帶一圈一圈地纏在她的手指上,而她的指尖也攀爬上他的衣領,觸及他的喉結,她朝他揚了揚眉毛,就好像在嘲笑他。
嘲笑他?!
胡小小直覺得一股火氣從小腹一直頂上天靈感,他狠狠地一推她的肩膀,直接將她壓到在桌子上,蘇柔非但不害怕還跟個妖精似的嘻嘻哈哈笑著,好像玩兒瘋了似的,他越是要靠近她,她就越是揮手蹬腳的,踹飛了他的筆電,碰翻了花瓶,水一部分灑在皺皺巴巴的白色蕾絲桌布上,一部分灑在他的襯衫及褲子上,玫瑰花的花瓣被□□的到處都是,有的粘在她的小腿上,有的粘在她的頭髮上,還有的粘在她的鎖骨上,但是更多地都被她從他的衣領塞了進去,貼在他襯衫下的肌膚上,就像在雪堆裡點燃了一簇簇篝火。
“你……”他粗喘著氣,眼神幽暗,“你這是在玩火。”
蘇柔卻並未將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只是望著他嗤嗤笑著,柔軟馨香的胳膊糾纏上他的脖頸,她的動作是如此的輕柔,他卻感覺快要窒息了,就像是脖子上套了一個絞刑架上的繩套,卻那麼柔……那麼軟……
“不是喲。”她的眸子閃爍著未知的光芒,微微抬起頭,親吻了一下他的唇角,“我這是在玩你呀。”
那一瞬間他感覺到她的手一下子收緊,而他看到了天堂。
“讓你亂動,你看,吵醒了吧。”他影影忽忽聽到胡一元的聲音。
“才不是呢,就怪你說話把他給吵醒了,瞧他醒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