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生說的自然是他和蘇雪雲的發現,而華丙寅則將這些天研究所得和相關的祖傳醫術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兩人驚喜地發現對方說的和自己有許多不同,這就意味著他們真的有可能取長補短,得出最終的成果。兩人小心的用剩餘那點解藥粉末做實驗,謹慎的動作讓旁邊的祝小蓮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風騷騷看不懂他們那些東西,拉著秋月問道:“秋月你趕路過來累了吧?要不要回房間去歇一歇?你的房間我一直都有讓人打掃,很乾淨的。”
蘇雪雲笑著搖搖頭,“不用了,我們去外面坐一坐吧,這裡有些冷,我想曬曬太陽。”
風騷騷穿著絲綢裙子,領口還開得很大,尚且覺得熱,王巨力這種硬漢就更是滿頭薄汗了,聞言疑惑道:“這天都快熱死人了,哪裡冷?說起來這兩天氣溫反常,都過了中秋還這麼熱,真是莫名其妙。”
蘇雪雲一愣,沒太在意地笑了笑,“那你們在屋裡涼快涼快吧,我就在門口坐會兒。”
風騷騷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她已經反應過來了,不是天氣冷熱的問題,而是蘇雪雲體內的蠱毒害得蘇雪雲身體越來越虛弱。她挽住蘇雪雲的手臂努力揚起笑容說道:“走,我們去外面曬曬太陽,別理那個糙漢子。”
她們兩人坐在路邊的大石上,溫熱的陽光卻沒能讓蘇雪雲感覺到溫暖,她心裡嘆了口氣,開始思量用什麼方法才能從劉瑾口中逼問出解藥的配方。
正在這時,不遠處溫柔鄉的二樓視窗突然出現一個女子,朝下面喊道:“姐妹們快抓住他!這個混蛋嫖完不給銀子啊!”
底下的幾位女子立即想要抓人,但她們都是樓裡的姑娘,柔柔弱弱的,哪裡能擋得住高大的壯漢?只一個照片就全被那男人推倒了。
蘇雪雲皺起眉,從前這種事都是由秋月處理的。秋月是溫柔鄉的花魁,也是讓溫柔鄉無人敢惹的支柱,高強的武功無論身在哪裡都會令人忌憚。沒想到秋月才離開不久,竟然就有人敢到溫柔鄉鬧事。
風騷騷氣壞了,起身就要衝上去,蘇雪雲卻比她更快,眨眼間就擋在了壯漢身前,她伸出手冷聲道:“把銀子付了滾,長樂坊不是你能搗亂的地方!”
壯漢大概是第一次來長樂坊玩,根本不認識秋月,見一個臉色蒼白的大美人站在眼前,立刻色從心起,扔出手中的葫蘆笑道:“想讓大爺給銀子,那你就先把大爺給伺候好了!美人出浴!”
蘇雪雲厭惡的揮手當掉葫蘆,卻從葫蘆裡灑出不少酒裡,正淋到她身上。原來壯男口中的“美人出浴”竟是這個意思,可蘇雪雲卻真的栽了!
濃重的酒氣圍繞著蘇雪雲,她立刻感受到體內蠱蟲動了起來,頭如針扎般疼痛,讓她失去了平衡,踉踉蹌蹌的向旁邊跌去。壯漢還要上手,被聞聲趕來的王巨力一拳打到地上,連掉了兩顆牙。
風騷騷急忙衝過來扶住蘇雪雲,哭道:“秋月,你不要嚇我啊秋月!酒……是酒……救命啊華神醫!”
陳小生瞬間從房裡衝了出來,將蘇雪雲抱在懷裡急道:“秋月你怎麼樣?是不是蠱毒發作了?”
蘇雪雲緊皺著眉頭握住他的手,“彆著急,只是頭痛,我還能忍住。”
陳小生看向跟著出來的華丙寅,誠懇地請求道:“我知道你有一套祖傳針法,求求你幫秋月止痛,求求你……”
華神醫被他看得一怔,總覺得這一幕這個眼神很熟悉,但一時半刻沒想起來,他也急著救蘇雪雲,便示意陳小生把蘇雪雲送進屋去,吩咐祝小蓮幫忙打下手,全神貫注地為蘇雪雲施針。
不用壓制蠱毒,單單止住痛覺的話,華丙寅還是能做到的,沒一會兒蘇雪雲的表情就緩和多了,人也不那麼緊繃了。蘇雪雲投給陳小生一個眼神,虛弱地道:“這是意外,誰都不想的,幸好酒不多,不會有事的。”
所有人都知道蘇雪雲是在安慰他們,一點點酒就讓蘇雪雲這麼痛苦,他們簡直不敢想象那所謂第三杯酒讓蠱毒浸入心脈的場面,如果真的讓蠱毒徹底發作,他們要如何看著蘇雪雲被折磨至死?
陳小生心跳比平時快了一倍,不停地喘著氣,如果不是用理智在壓制自己,他恐怕早已崩潰!他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猛地轉身跑到桌邊,沉聲道:“我們必須在秋月毒發之前配出解藥!華神醫,快!老闆娘、祝姑娘,你們照顧秋月。”
“哦。”風騷騷和祝小蓮打了水,拿了被子,在床邊細心地照顧蘇雪雲。
這一刻,陳小生身上的氣勢已經變了,完全就是個慣於發號施令的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