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猙獰得可怕。不知是誰開的頭,一片片爛菜葉砸到梁素菊身上,只片刻就令梁素菊狼狽不堪。
縣令大人命眾人停手,拍了下驚堂木,斥道:“馬梁氏,你還有何話說?”
梁素菊直起腰板,臉上已不見絲毫怯懦,她狠狠地瞪著蘇雪雲罵道:“你這賤人,竟敢壞我好事?我梁素菊是走了黴運陰溝裡翻船,不過我不信我翻不了身,你等著,害我梁素菊是沒好下場的!”
陳小生手腕微動,一塊碎銀子便落在了他的指尖,他屈指一彈,碎銀子正中梁素菊痛穴,痛得梁素菊大聲慘叫,猛地趴到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陳小生冷哼一聲,“我祝枝山的夫人不是你可以侮辱的!”
“祝枝山你……啊——”梁素菊急喘兩口氣,緩過神來就要罵陳小生,卻被蘇雪雲一枚銀針釘在眼前,雖沒傷到,卻差點嚇暈過去。
蘇雪雲理了理衣袖,淡淡地道:“我秋月的夫君也不是你能隨意攀咬的。”她轉身對縣令大人恭敬地一揖,“民女逾矩了,望大人見諒。”
縣令大人擺擺手道:“下不為例,犯婦人梁氏指使他人意圖騙人錢財,氣死公婆,毆打夫君,實乃罪不可赦,判梁氏受五十大板,發配邊疆。另判侍女小娟恢復自由身。”
小娟傻了一樣地抬起頭,隨即欣喜若狂地不停磕頭,不止給縣令大人磕,還給陳小生、蘇雪雲磕,給外面圍觀的所有百姓磕,看得所有人都心生不忍。
縣令大人冷冷地看著梁素菊,喝多:“行刑!”
衙役利落的將梁素菊按住,拿起板子重重打下去。梁素菊一邊慘叫一邊破口大罵,很快就被人堵住了嘴,只剩下悶哼聲。一下一下的板子打在梁素菊身上,梁素菊漸漸失去了力氣,雙手無力下滑垂在兩邊,眼睛也失去了神采,再也沒有仇視別人的力氣。
馬文豪悔恨地直罵自己不是男人,管不住梁素菊還差點讓她害了人,狠狠給了自己兩巴掌。小娟不忍地上前勸說,被馬文豪無意中發現她雙臂有許多被毆打的痕跡,這兩個被梁素菊迫害最深的人頓時悲從中來,抱頭痛哭,最後在結案時相互扶持著離開了衙門。
祝小蓮看著他們的背影嘆了口氣,“這兩個人也算可憐了,希望他們以後的生活能平靜一些。”
蘇雪雲心想,如果這兩人能走到一起也算合適,經歷過那樣一段膽戰心驚的日子,將來定會珍惜安寧的生活,就算平平淡淡也能活得有滋有味。
陳小生見大家興致不高,笑道:“難得能聚在一起,不如現在就去吃飯吧,別人的事我們聽過也就算了,還是少管為妙。”
祝小蓮打趣道:“我們三個每天都見面,你是想說和秋月姐難得聚在一起吧?我看你和秋月姐兩個人去吃吧,周館主還等著我們的訊息呢,我和文大哥去給周館主報信。”
陳小生悄悄對祝小蓮比了個大拇指,點頭道:“既然老師還等著,那就不要讓他久等了,徵明,你待會兒記得送我妹妹回家啊。”
文徵明“哦”了一聲,眼神略顯茫然,被祝小蓮用力給拉走了。
陳小生笑著搖搖頭,對蘇雪雲說道:“有個妹妹也不錯,關鍵時刻總是知道幫哥哥。”
蘇雪雲同他並肩往太白樓走,開玩笑道:“你今天神氣啦,當了一回揭穿騙術的英雄。”
陳小生好笑地說:“這算什麼英雄,要說神氣也該是你才對,你剛剛畫的那副畫真是畫得好,恐怕過了今日,你才女的名聲就要傳出去了。”
蘇雪雲挑眉笑道:“這樣不好嗎?以後我的名聲越來越好,就不會有人嘲笑我們,雖然我不介意,但影響到家人就不好了。”
陳小生贊同地道:“你說得對,我也想營造一個好名聲,不過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不要操之過急。我聽說你在會館裡日夜學習,這樣哪能休息的好呢?不能這麼拼的,你一定要注意身體。”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你看我的氣色就知道我沒事了。”蘇雪雲笑了笑,抬頭說道,“太白樓到了,我們進去吧。”
陳小生湊到蘇雪雲身邊小聲道:“你說這個世上會不會有悅來客棧?”
蘇雪雲撲哧一笑,“你想什麼呢?不過這個也不是不能有,我們可以自己開一間。”
陳小生笑道:“那也不錯,做什麼生意都是做,客棧還省事一點。說起來我家那個書齋真是不怎麼賺錢啊,唉,當初明明想叫上唐伯虎和徵明一起題字,寫個三寶書齋,藉藉蘇州三寶的名頭,誰知道唐伯虎他爹逼他封筆,他就自作主張的給我題了個清風書齋。清風清風,兩袖清風,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