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人居心不良,在我們置辦聘禮那天就故意撞上來,一開口就借五千兩銀子,連欠條都沒提,真當我哥是冤大頭呢!”
蘇雪雲笑了笑,“想騙你哥確實是沒長眼,你哥很聰明。”
陳小生看過來,對蘇雪雲笑了一下。梁素菊若有所感的回過頭,看見容貌氣質都遠勝於她的蘇雪雲,雙手緊緊地攥在了一起,她不甘心地咬住唇,忽然柔柔地出聲道:“枝山,你相信我,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我怎麼可能騙你呢?就算我如今落魄了,我也記得你當年對我的好,我……我真的沒騙你……”
梁素菊哭起來梨花帶雨,連縣令大人都有些動搖,懷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過陳小生看也沒看她一眼,只是淡淡地說:“待找到人證物證便可查明真相,馬伕人還請稍安勿躁。十年不見,祝某委實不知馬伕人如今是何性情,此事自有大人主持公道。”
縣令大人說道:“是啊,人證馬上就會帶來,有什麼冤屈等人齊了再說吧。”
梁素菊卻彷彿沒聽見縣令大人的話,一直傷心地看著陳小生,難過地說:“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我只在乎枝山你信不信我……”
祝小蓮緊緊皺著眉頭,指著梁素菊大聲罵道:“你有毛病啊你!我哥都說十年沒見不瞭解你了,你還不要臉地讓我哥相信你,你以為你是誰啊?”
文徵明說道:“對啊,你別以為你以前認識老祝,就能在這裡裝可憐博同情,十年都過去了,誰知道你現在是好人還是壞人!”
蘇雪雲一時不查讓祝小蓮喊了出來,連忙拉住她,低聲道:“小蓮,你還是姑娘家,這種事不要出聲。”
祝小蓮氣道:“秋月姐,她太過分了,我忍不下去。”
蘇雪雲拍拍她的手,說道:“我和你哥會處理好的,乖,相信我。”
祝小蓮氣惱地瞪著梁素菊,到底還是聽話的住了口。
梁素菊跪在那裡,一句也不狡辯,只是靜靜的低頭抹淚,顯得越發單薄柔弱,有些來晚了不明真相的街坊就同情起她來,小聲說她可憐。蘇雪雲看著縣令大人淡淡地道:“大人,民女是六藝會館的學生秋月,正巧對這位夫人之事瞭解一二,望大人容稟。”
縣令大人正愁沒證人,忙道:“上堂來說。”
“是,大人。”蘇雪雲抬步走入堂內,跪地說道,“大人,欠債濫賭的不是馬伕人的相公,而是這位滿口胡言的馬伕人!”
蘇雪雲一句話震驚四座,議論聲瞬間消失,靜得連一根針都能聽到。梁素菊最先反應過來,痛哭道,“你為什麼要冤枉我?我一個弱女子連賭坊在哪裡都不清楚,怎麼敢出入那種三教九流的地方?你……你分明是嫉妒我和枝山的過去,在大人面前信口雌黃。”
小娟哭著連連搖頭,“我們小姐沒有騙人,大人,祝公子,你們相信她,她不會賭錢的。”
縣令大人遲疑道:“這……秋月姑娘,你所說之言可有人能證實?”
蘇雪雲淡定地說道:“自是有的,大人請聽我說,這位馬伕人嗜賭如命,自嫁入夫家便不敬公婆,不事夫君,將夫家害得家破人亡。馬伕人實在臭名遠揚,不得不離開她夫君的家鄉重新生活。然而她與夫君來到蘇州之後,死性不改,不僅欠下鉅額賭債,還毆打夫君,致使她夫君無法忍受,離家出走。她賭錢的賭坊便是城西的長盛賭坊,欠銀五千兩,馬伕人將她的夫君和侍女都押在了賭坊,若還不上欠債,賭坊便可將她夫君賣去煤窯,將她的侍女賣入青樓。”
梁素菊驚駭地看著蘇雪雲,萬萬想不到她竟把自己隱藏的事全說了出來,絲毫不差。眾人聽了蘇雪雲的話一片譁然,瞧著梁素菊柔弱可憐的樣子,懷疑道:“不會吧?她不敬公婆還毆打夫君?看著不像啊。”
文徵明高聲說道:“秋月可是六藝會館的學生,是我的老師周館主最看重的弟子,秋月絕不會說謊的,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著可憐的人不一定真的可憐,我相信秋月!”
有來看熱鬧的學子立即附和,“對,秋月品行高潔,我們都相信秋月。”
有六藝會館的名頭和眾學子的擔保,百姓們自然偏向了這一方,讀書人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是很高的,說的話比誰都可靠。那些同情梁素菊的人們頓時倒戈,對梁素菊指指點點,紛紛罵她會裝。
蘇雪雲又道:“大人,民女與馬伕人的相公曾有一面之緣,可畫出畫像供大人尋人之用。”
縣令大人聽了大喜,立即命人擺上桌案,讓蘇雪雲畫畫。蘇雪雲下筆很快,姿勢卻極其優雅,原本議論紛紛的眾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