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蘇雪雲藉口讓秋香在家幫忙,沒讓她再去太師府,免得碰上唐伯虎麻煩。而唐伯虎的事情她每天都能從陳小生口中得知,無非是今天惹了某家丁,明天惹了某丫鬟,最後總少不了挨頓打,僅僅三天就鼻青臉腫,渾身沒一處好地方。有一次陳小生撞見他捱打,便趁沒人的時候勸他離開太師府,太師不會跟他計較的,但唐伯虎非但不聽,還說肯定是華太師故意整他,他不僅不走,還要把太師府鬧得天翻地覆,讓他們也不安寢。
蘇雪雲對此只是哼笑一聲,人家華太師每天忙著國家大事,估計早把這麼個人忘了,唐伯虎偏偏自視甚高以為誰都該把他當個人物,真是沒臉沒皮。從前她看在唐伯虎好歹和陳小生這個身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只當沒這個人不理會也就算了。誰知這人總往她眼前湊,現在還為了對付秋香跑去太師府,不讓他受點苦他還以為世界是圍著他轉的。
蘇雪雲把秋香留在家裡也確實有正事要做,她帶著秋香和祝小蓮一起配胭脂水粉,畫珠釵首飾和女子成衣的草圖。她穿越那麼多世界不知道用過多少好東西,而她本身又是醫毒雙絕,配些胭脂水粉不在話下,甚至還能根據客人的情況配出帶有中藥成分的美容用品。至於首飾和成衣就更簡單了,她幾乎見證了從古到今的時尚演變過程,那些東西都在她腦子裡,她畫畫又好,每一張都能畫得惟妙惟肖。而這些都是適合這個世界而這個世界又沒有的,教給兩個姑娘正好。
秋香對蘇雪雲會這麼多東西驚歎不已,見蘇雪雲去書房取墨條,便拿起蘇雪雲剛配好的胭脂說:“姐姐這十幾年的生活必定十分精彩,不像我,除了怎麼做丫鬟,什麼都不會。”
祝小蓮臉上的笑容淡了淡,把東西放下,認真地看著她說道:“秋香,你這話千萬別當著嫂子的面說,過去的事提也不要提。”
秋香錯愕道:“為什麼?姐姐如此才華橫溢,難過過去生活得不好嗎?”
祝小蓮嘆了口氣,說道:“嫂子以前到底過的是什麼生活,其實我也不清楚,但是她從小被人抓回去當做死士一樣養大,是真正在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你說她的生活能好嗎?那種隨時都會死的感覺我做夢都想不出來,這十幾年她被控制著做了很多不願意做的事,我剛認識她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冷冰冰的,根本不會笑。”
秋香不可置信地說道:“姐姐她……怎麼會這樣?我見姐姐每天都笑著教我們東西,對人又和善,我以為……我以為養大姐姐的人是一位很值得尊敬的人,怎麼會這麼殘忍?”
祝小蓮拍了下桌子,義憤填膺地道:“這還不止!那時候唐伯虎要進京趕考,可他爹一定要他納妾才肯放他進京,唐伯虎就跟嫂子求親,用花言巧語哄騙嫂子。嫂子再也不想過刀口舔血的日子了,唐伯虎許諾她一個安穩的家,她就信了唐伯虎,回去跟那個控制她的人說要離開過平凡人的日子。誰知那個人狠心地把嫂子打成重傷,還給她下了五門蠱毒,只要嫂子在成親那日喝了合衾酒就會毒入心脈,全身劇痛而死。嫂子受了這麼多苦,唐伯虎那個混蛋居然說納妾如果像穿衣服一樣不喜歡可以丟掉就好了,還有唐伯虎他爹,口口聲聲說嫂子出身不清白,連口飯也不讓嫂子吃,還拿銀票侮辱嫂子貪慕虛榮,唐伯虎竟然就在一邊看著,把嫂子氣得吐血。”
秋香扶住桌子,有些站不穩,她震驚地喃喃道:“姐姐竟然受盡折磨……為什麼她會遇到這些事,太可怕了……”
祝小蓮抹了下眼淚說道:“所以我們這輩子都不能原諒唐伯虎,如果不是他,嫂子怎麼會差點死掉?”
“什麼?姐姐差點死掉?這是怎麼回事?”秋香拉住祝小蓮急道。
祝小蓮拍拍她的手,說道:“現在已經沒事了,那會兒嫂子的五門蠱毒無藥可解,陰差陽錯的又被人潑了一身酒,引得蠱毒提前發作,當時真是驚險萬分,嫂子被送進寒冰洞,差點就沒救了。幸好我哥跟他師父學了不少有用的東西,最後和華神醫一起把嫂子救回來了。唐伯虎居然還指責我哥橫刀奪愛,哼,我哥不僅救了嫂子,還和嫂子一起去殺了那個控制她的人,九死一生才回來的。他唐伯虎做過什麼?他只會借酒澆愁,然後一臉被辜負的樣子在我們面前晃來晃去,我看到他就想吐!”
秋香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凳子上,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面,“原來我差一點就沒有姐姐了,雖然我在太師府低人一等,但十幾年來衣食無憂,還是府裡的大丫鬟,備受夫人器重。跟我比起來,姐姐的生活真的太痛苦了,我都不能想象她在經歷過那些事之後還能有一顆溫暖的心。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