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生坑了一把兄弟,結果文徵明被朱聘婷打得滿頭包,朱聘婷又羞又氣地跑回家了,把旁觀的幾人笑得喘不上氣。文徵明悲憤地跑來找陳小生算賬,陳小生振振有詞地道:“你看你是不是跟聘婷親近多了?是不是說了不少話?是不是相處了很久?”
文徵明氣道:“是啊,但是她說話是罵我,相處是在打我啊。你還說聘婷一定會更喜歡我?你根本就是騙我!”
文徵明手中的扇子亂揮,陳小生急忙閃開,“你小心插到我靈魂之窗啊!冷靜點,冷靜點。徵明,打是親罵是愛嘛,你看你和聘婷明明就比從前親近多了,哪像平時那樣你客氣我有禮的?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文徵明露出疑惑的表情,“是這樣嗎?”
“當然是,我老祝教你一招,凡事不要看過程,最重要的是結果。”陳小生開啟扇子扇了扇,站在那像個世外高人一樣。
周文賓實在忍不住笑出聲,道:“枝山你就別欺負老實人了。徵明別聽他的,快去買個聘婷喜歡的禮物哄她開心。”
文徵明一愣,思索了好半晌,遲疑道:“我……我不知道。”
陳小生用扇子敲了敲桌子,說道:“吶,你看看是不是?沒接觸就沒了解,沒了解親近不了嘛。你們兩個平時你害羞、我害羞,站在一起都不知道說點什麼,這怎麼行?我明明是在幫你們拉近距離,你說說你透過剛剛的接觸瞭解了什麼?我們可以幫你再提提意見。”
“再要你出主意,我半條命都丟了!”文徵明雖然嘀咕了一句,不過還是坐下來認真地說道,“聘婷他爹這兩天好像脾氣特別暴躁,一句話不對就要發脾氣罵人,還有好多下人捱了板子。對了,那個聘婷討厭的女人不見了,好像被他爹藏起來了,還一定要她生下孩子,想想好像有點殘忍。除了這些我就不知道什麼了。”
蘇雪雲說道:“這些已經夠了,足以說明她在家裡過得很不好,她很想離開那個地方。也就是說,她剛剛不是對你發脾氣,她只是在宣洩心裡的抑鬱。”
陳小生點頭接道:“我娘子說得對,所以才叫你去給她解解悶嘛。你看現在你讓聘婷痛快的發洩了一通,她是不是臉色好多了?”
文徵明有些發懵地道:“你是這個意思?”
陳小生笑了笑,“對啊,大家兄弟,我總不能真的叫你白挨一頓打吧?對不對?不過這是治標不治本,我們馬上就要去拜見皇上了,你想想怎麼跟皇上請旨吧。”
蘇雪雲見文徵明有些緊張,便說:“放心吧,如果是其他事,皇上不一定允,但是這種事皇上一定是樂見其成。伯母那邊你也已經去信說過了,沒問題的。”
文徵明點點頭,握緊扇子堅定地道:“不成功,便成仁!”
幾人又是一陣鬨笑,之後就開始準備進宮覲見時需要的東西。皇榜貼了出來,一甲三人的名次與報喜時完全一致,眾學子看到後感慨一番也就算了,畢竟這場考試有多難大家都知道,而且多是要答自己的看法,想作弊都沒辦法。
蘇雪雲他們在人群后看榜確認了一下,沒過去,不一會兒那邊就傳出唐廣德吵鬧的聲音。蘇雪雲偏頭看了看,看到唐伯虎站在皇榜前死死盯著自己的名字,那是所有人裡面的第六名,說明他的成績也是十分靠前,很可能是連同第四名、第五名一起被送給皇上御覽的,不過最終皇上沒有點他入一甲。
唐伯虎不敢置信地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答得很好,更勝從前,怎麼可能是二甲?還不是二甲頭名?”
唐廣德已經氣得快暈過去了,陸昭容扶著他勸道:“公公,二甲進士已經很好了,我們出發之前也沒想過一定會考狀元啊對不對?”
唐廣德氣道:“是沒想過一定要考狀元,可是你看看上面那三個人,文徵明、祝枝山、周文賓!換做別人壓在伯虎頭上,我只當是伯虎技不如人,可是他們……他們明明是伯虎的手下敗將,你回蘇州問問,誰不知道伯虎是第一?”
唐伯虎喃喃自語,“是啊,為什麼呢?因為他們見過皇上嗎?因為他們被太師賞識嗎?連周文賓一個波斯來的都勝過我,怎麼會這樣?”
祝小蓮撥開人群,走過去指著唐伯虎罵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以前他們比不過你的時候也沒像你這樣說三道四啊!你覺得你學問更勝從前,難道他們三個就不能進步?你一次是第一難道一輩子都能是第一?兔子要是偷懶,烏龜也能跑過它了!”
唐伯虎回過頭,視線一一掃過曾經如同親人般的朋友,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的意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