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看她著急,剛想點頭卻又想到了王丞相,有些遲疑的說道:“可是爹他……”
王趙氏立刻打斷她,斬釘截鐵的說道:“你爹絕不會有意見的!好孩子,這些年雖然你爹不肯低頭認你,可娘知道他心裡是惦記你的,不然娘怎麼能帶人過來?你也別再記恨你爹,他當初不讓你嫁也是為了你好啊,誰知道你那麼倔強,他叫你不許回家只是一時氣話,你做女兒的跟他服個軟也就算了,爹孃年紀不小了,你就忍心看著爹孃日日記掛你嗎?”
王趙氏說著說著又哭起來,實在是心疼女兒變成了這樣,這是他們捧在手心最為疼愛的小女兒啊,早知會如此,當初就算認下那個女婿又能怎麼樣?他們堂堂丞相府難道還養不起一個窮小子嗎?怎麼也不至於讓女兒年紀輕輕就當了寡婦,還在寒窯裡過這種苦日子。
蘇雪雲看到她這樣就想到了上一世的父母,能得到父母疼愛也是上天的一種恩賜,蘇雪雲不可能對真心疼愛孩子的長輩用心計,忙撐著床坐了起來,抱住王趙氏說道:“娘,對不起,都是女兒不孝,讓你們擔心了。我跟您回去,您不要傷心,否則女兒真是無地自容了。”
王趙氏聽聞她肯回去還愣了一下,隨即就是大喜,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確認道:“你說真的?寶釧,你真的願意回去了?”
蘇雪雲輕點了下頭,轉頭看了眼四周,輕聲道:“我已經任性這麼久了,身為人|妻,我沒有半點欠薛平貴的了,可身為人女,我卻不孝至極。以後我只想好好孝順爹孃,把過去的不孝都補償回來,只希望爹孃能原諒我。”
王趙氏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嘆道:“傻孩子,爹孃怎麼會怪你?我們只會心疼你啊。”她聽著蘇雪雲的話,直覺有什麼不對,女兒過去都是叫薛郎或者平貴,哪有這樣冷冰冰的稱呼薛平貴全名的時候?還說什麼“半點不欠”這種話,一聽就是有什麼內情。不過現在女兒好不容易答應跟她回去,她也不想提薛平貴的事,就怕女兒再改變主意要為薛平貴守在這裡。她害怕夜長夢多,忙吩咐跟來的下人收拾東西,扶蘇雪雲上馬車回城。
蘇雪雲站在房中最後看了一眼原主曾生活了半輩子的家,只讓碧荷拿了她之前準備的那個匣子,其他的一切都不準備帶走。那些夫妻間的甜蜜全是假象,原主不在意了,蘇雪雲當然更不在意,這裡已經不是值得回憶珍惜的地方,反而是證明原主眼瞎的證據,蘇雪雲跟著王趙氏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讓暗中留意她的王趙氏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絕對是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發生,不然女兒絕不可能對寒窯毫無留戀,王趙氏暗暗皺眉,決定回去立即讓王丞相派人去查清楚,要是他們的女兒受了什麼委屈,他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雪雲和王趙氏坐在前面的馬車,大夫在後面的馬車上用小爐子熬著藥,他們過來本就是給王寶釧治病的,藥物帶的很是齊全,這會兒就派上了用場,在半路上蘇雪雲就喝了藥吃了些泡水的點心,後一段路她都是昏睡過去的。
藥物中有安眠的成分,蘇雪雲一直迷迷糊糊的躺著,知道周圍沒有危險便也沒有強撐著起身,直接被人抬進了相府三小姐未出嫁時的閨房。她現在確實需要好好調理一下身體,所以到了地方之後她聽了聽周圍的聲音便安心睡了。
而丞相王允原本還在書房裡端著架子,琢磨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是怒斥一頓不許蘇雪雲進門,誰知沒等來蘇雪雲的拜見反而等來了蘇雪雲昏睡的訊息,糾結立馬變成了濃濃的擔憂,再也顧不上面子,迅速趕到了蘇雪雲的院子裡。
王趙氏正聽大夫說著為蘇雪雲調理身子的禁忌,見王允過來忙說道:“老爺你可不要再把女兒逼走了,再不好好醫治,女兒的身子可就毀了啊!”
王允神色一變,忙問:“寶釧到底怎麼了?你不是動不動就接濟她?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王趙氏抹了抹眼淚,哽咽道:“你女兒有多倔強你還不知道嗎?她怎麼會接受我的接濟?我以前送去的那些東西都被她退回來了,一樣也沒收啊!我看她以前在丫鬟面前一定是強撐的,她那麼要強,哪裡肯讓我們知道她過的這麼慘?今日要是我不去看一看,說不定她就……”
王趙氏說不下去了,想起女兒是被王允給趕出門的,又氣惱道:“都是你,面子哪裡有女兒的性命重要?你若是還不許她進門,我就跟她一起搬出去!”
王允揮揮手命下人都退下,無奈的坐到一邊,“我什麼時候說要趕她走了?唉,罷了罷了,兒女都是債,既然回來了,就讓她好好養著,別再去那種地方過乞丐的日子,哼,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