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展元掐住何沅君的脖子,不斷用力,差點掐死她。何沅君驚恐的醒過來,不知所措之下一掌將陸展元拍飛,坐起身來嗆咳不已,卻又被陸展元的慘叫聲嚇了一跳。
陸展元后背撞到桌角上,整個腰間都麻木的失去了知覺,而跌到地上時雙腳再次骨折,這已是他第三次骨折了,從此再也養不到原來那樣,只能跛腳當一個瘸子。陸展元的劇痛中對何沅君生出了怨恨,都是這個女人,說什麼武三通是一燈大師四大弟子之一,原來還是大理的御林軍統領云云,又說武三通一家對她有多好多重視,若不然,他怎麼會娶一個默默無聞的何沅君?
如果不是何沅君,他定然不會忘記李莫愁,哪裡會激怒李莫愁落得如此下場?李莫愁比何沅君貌美,比何沅君武功高強百倍,唯一比不上何沅君的便是師門不顯,可如果何沅君什麼也幫不上他,又哪裡能同李莫愁相提並論?
連番的災難將陸展元心中那點剛剛萌芽的情愛消耗的一乾二淨,早已忘了他遇到何沅君時的心動,反倒把一切痛苦都推到了何沅君身上。他只同李莫愁、何沅君兩個女人有牽扯,這兩個女人卻將他害成這樣,他好恨!恨不得弄死她們!
何沅君緩過勁兒來,一抬頭就看到陸展元癱在地上,她習慣性的就要去扶他,剛走了兩步卻硬生生的停了下來,看著陸展元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陌生。她已經想起來了,剛剛在睡夢中是陸展元差點掐死了她!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也在一瞬間讓她對陸展元的愛意消失殆盡,如此瘋狂的陸展元根本不是她當初認識的那個翩翩君子!幾日前那種即使同公雞拜堂也甘願嫁過來的心情再也沒有了。
兩人同在佈置喜慶的新房裡,卻半點沒有新婚夫妻間的濃情蜜意,反而在心中滋生了怨恨。而他們這麼大動靜,外面也始終無人問詢,他們夫妻在陸家已經是棄子了。
蘇雪雲是過了幾日閒著無聊時才到陸家看了一眼,結果發現陸展元變得脾氣古怪,陰陽怪氣的,何沅君不肯帶他去求武三通見一燈大師,他就以折磨何沅君為樂,縱使他已經半殘廢,卻依然能用言語將何沅君傷得體無完膚。蘇雪雲看到他這個樣子忽然覺得很沒意思,原主為陸展元一生苦痛就很不值,但那多少也是因為原主還沒找陸展元報仇,陸展元就先死了,讓原主一腔怨恨無處發洩吧,所以原主的記憶中一直都記得那個翩翩君子。
可如今,一次打擊就讓陸展元性情大變,可見此人心性也著實不怎麼樣。骨折而已,那個絕情谷四肢被廢的裘千尺還能練出口吐棗核的絕技,陸展元一個養養就能走路的人卻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別人身上,不僅不做努力反而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一個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的人還用她再報復嗎?她可沒那個閒工夫。
讓蘇雪雲覺得奇怪的是何沅君,陸展元都這樣對她了她居然還不走,難道真的是出嫁從夫?就算孃家那邊有個愛上義女的精神病,也還可以去別的地方吧?怕亂世危險?在蘇雪雲看來,跟陸展元過這種日子還不如在尼姑庵出家呢。
蘇雪雲看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趣,便離開陸家,不打算再理會他們。不過她突然想到了陸展元送給原主的玉佩,據說那是代表陸家嫡長子的,一個家族繼承人的信物能做的事情可不少,至少能給陸家添些麻煩。陸家一家人不講道理,陸展元負了李莫愁,他們沒半點反應,如今也該付出點代價了。
蘇雪雲易容成老伯,將那塊玉佩送給了陸家的對頭,那人會利用玉佩做點什麼她就不管了,雖說不是什麼印鑑,但到底能讓陸家雪上加霜了。
她回到寒窯中的時候楊過正坐在院門口的石頭上,像是正在等她,她一走近,楊過就亮起雙眼朝她跑了過來,仰著小腦袋好奇的問:“師父,我今日聽說有一位天龍寺的大師被雷劈了,比武還輸給了古墓派的人,師父,是不是你啊?”
蘇雪雲隨意的點點頭,牽著他往回走,“你從哪裡聽說的啊?”
楊過回道:“是村裡有人進城聽說的,他們一直在議論,我就聽見了。師父,那你……你來嘉興是為了找陸家公子的嗎?”
蘇雪雲搖頭失笑,揉了揉他的發頂道:“你個小傢伙到底想說什麼?拐彎抹角的,跟為師有話直接說。”
楊過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說道:“師父,我只是聽說了一些事,有些想不明白。師父當初說下山來此是為了找人的,若真是為了陸家公子,那如今師父是要回去了嗎?徒兒捨不得師父。”
蘇雪雲怔了一下,笑道:“你想的倒多,師父暫時不會回去,你放心,師父還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