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處機如今是全真教的掌教,正因為近幾年逍遙谷聲名鵲起,將全真教的弟子們比的什麼也不是,他才會親自帶人參加武林大會,就想借著這次盛會重振全真教的名氣。哪想到才剛一到襄陽,他們全真教的下一代掌門就被楊過給弄了好大一個沒臉,因為楊過是楊康的兒子,所以他更加難以接受,也更加憤怒。還有趙志敬中了藥,渾身癱軟無力,內力全失,連他都沒辦法解開這藥性,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逍遙谷對全真教的挑釁!
大廳中有不少英雄好漢,各門各派的人都看著。丘處機不好對蘇雪雲一個女子發難,便直接將目光定在了楊過身上。他臉色很沉,語氣不善的說道:“楊過,字改之,你可還記得你名字的含義?”
楊過上下打量他一番,態度輕慢的道:“什麼含義?你是誰啊?莫非你一個從沒見過我的人還知道我名字的含義了?再說誰告訴你我字改之的?那什麼破名字?真是好笑!”
丘處機握劍的手緊了緊,臉色更沉了。甄志丙上前一步嚴肅的說道:“楊過,休得對我師父無禮!”
郭靖也皺眉說道:“過兒,這位是全真教掌教邱真人,還不快道歉?”
楊過嗤笑一聲,大聲道:“大家給我評評理啊,我都說了不認識他,他非要說我名字怎麼樣怎麼樣,一副要教訓我的樣子,難道我還得畢恭畢敬的應著?就算是一教的掌教真人,也管不到別人家的事吧?我娘還在,我師父也還在,什麼時候輪到個外人教訓我了?”
“過兒!”郭靖不贊同的呵斥一聲。
穆念慈臉色冷淡的說道:“郭大俠,過兒說的沒錯,我還沒死,自然輪不到什麼不相干的人來教訓我兒子。”
穆念慈一語雙關,態度又十分強硬,連郭靖這樣腦子不靈光的人也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這是連郭靖也一起嫌了呢。楊過的娘和師父都在這站著,什麼時候輪到郭靖來呵斥楊過了?他們也才今天第一次見面而已,不熟。
郭靖臉色變了變,到底沒再說話。丘處機冷哼一聲,說道:“楊兄弟若還在世,看到養女變成這樣,不知會作何感想。”
這下穆念慈真的動怒了,她直直的盯著丘處機斥道:“請叫我楊夫人,我爹有什麼感想都不關你的事,到底我們才是一家人,你一個外人有什麼權力指手畫腳?!若不是你,我爹怎麼會家破人亡?若不是你,我爹又怎麼會顛沛流離有家歸不得?如今我爹已入土為安十幾年,你竟還擾他安寧,全真教的掌教還真是好大的威風!”
“你!胡言亂語!”丘處機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怒火,氣得說不出話。
甄志丙忙扶住丘處機,不悅道:“楊夫人,你這般對待師父是不是有些不妥?畢竟楊康也是師父的徒弟……”
沒等他說完,穆念慈就打斷了他的話,冷聲道:“這話可不是隨便說的,全真教掌教的徒弟,我們阿康可是不敢當。當初邱真人可是當著眾人的面親口將阿康逐出師門的,怎麼,阿康人都不在了,還不肯放過他嗎?”
丘處機氣道:“楊康那個小畜生認賊作父,惡事做盡,被逐出師門是他咎由自取!”
穆念慈和楊過瞬間寒了臉,楊過上前一步,高聲道:“大家都聽到了,牛鼻子丘處機辱罵我父親,我身為人子,無法孝順父親便算了,若今日放過他,我將來到了地下也無顏面對我父親。”他聲音變冷,對丘處機道,“今日是死是傷,就怪不得我了!”
話音一落,楊過的身影飄忽而至,眨眼間就出現在丘處機面前。他一掌劈下,丘處機急速後退躲開了他的攻擊,掌風落在木桌上,立時將木桌劈得粉碎!
眾人一片譁然,楊過片刻不停的再次上前,誰也看不清他是怎麼移動的,竟比尋常輕功快了五六倍,令人防不勝防!丘處機黑著臉抽出佩劍,楊過當即冷哼一聲,將背上的玄鐵重劍抽了出來,甄志丙等人想上前相助,巨雕叫了一聲,鐵翅如巨扇一般扇向他們,硬生生將他們逼退,並與甄志丙纏鬥著不許他上前。
郭靖還記得剛才穆念慈的不滿,站在原地沒有出手,急道:“念慈,李掌門,快叫過兒住手。”
穆念慈緊握的雙拳漸漸鬆開,顯然剛剛被丘處機的話氣得不輕。蘇雪雲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對郭靖說道:“郭大俠,若有人辱罵你父親,你也會息事寧人,當沒事發生嗎?”
郭靖語塞,而原本對楊過議論紛紛的眾人聞言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少人都改了話頭。
“也是啊,這要是有人敢辱罵我爹孃,我殺了他的心都有了,不怪人家楊少俠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