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雲虛弱的樣子又說不出重話,遲疑著道:“白姑娘,本來我不想說的,因為沈兄答應了你母親要瞞著你,但你這般誤會沈兄和七七,我熊貓兒不得不說句公道話。”
蘇雪雲看著他,等著他說下去。沈浪立刻按住了熊貓兒的肩膀,沉聲道:“不要說!我不能食言。”
蘇雪雲嘴角微彎,“不能食言……不能食言?原來你對別人即使是敵人也不能食言,對我卻沒一句真話,真是可笑啊……”
熊貓兒忙道:“白姑娘,是你母親白靜以救治你為由威脅沈兄必須離開你,以後再也不許和你在一起。沈兄也是逼於無奈,這更不關七七的事,白姑娘如果心中有怨,我覺得你還是去質問白靜得好。”
“熊貓兒,我敬你是條漢子,你不要說這些模稜兩可的話。剛才你有沒有看到沈浪和朱七七之間的曖昧?”
熊貓兒撓撓頭,為難了,“這……這……”
王憐花手中的紙扇已經收起,緩步走上前道:“我看到了,沈兄與朱姑娘情誼深厚,想必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喝到喜酒了。”
朱七七喊道:“王憐花你不要搗亂!”
熊貓兒也急道:“你這傢伙在說什麼?”他連忙衝蘇雪雲說道,“剛才怎麼能算?沈兄之前以同你分開了,男婚女嫁自然各不相干。”
蘇雪雲感覺體內積下的淤血已經漸漸穩定,原主的情緒也不再能影響她,她乾脆猛地將淤血吐出,大口的鮮血染在她潔白的衣衫上,異常淒涼,她臉上浮現出絕望的慘笑,斷斷續續的道:“好!好一個……各不相……幹……我白飛飛瞎了眼……瞎了眼……”
蘇雪雲運轉著這幾日勉強吸收的一點靈力攪亂脈象,雙目漸漸失去光彩,不甘的閉上,如同死去一般失去吃撐向後倒去。這裡都是武功高強之人,用內力作假自然瞞不住人,但靈力是他們沒接觸過的東西,運用起來神不知鬼不覺,任誰也發現不了。
蘇雪雲的演技無人能及,此時營造的斷氣情景太過震撼,所有人都震驚的瞪大了眼。沈浪立即反應過來,掠過去想抱住她,卻有人速度比他更快一步,他們僅看到一道殘影,下一刻王憐花已經將蘇雪雲攔腰抱起走向屋中。
沈浪和熊貓兒顧不上驚歎王憐花的速度,急忙跟了進去。剩下朱七七看著地上的點點紅印,無法相信情敵竟然死了,而且是被她和沈浪的事氣死傷死的。如此一來,沈浪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再接近她!朱七七臉色難看起來,急忙跑進屋子,她覺得蘇雪雲簡直就是她的剋星,連死都不讓她好過。
王憐花將蘇雪雲輕輕放到床上,皺眉為她把脈,感覺到蘇雪雲已經沒了脈搏斷了氣,甚至內傷外傷極其嚴重的時候,縱使是見過無數風浪的王憐花也不禁驚住了,“怎麼會這樣?這……這怎麼可能?”
王憐花看著蘇雪雲的眼中充滿疑惑,明明不該是這時候死的,怎麼會沒有脈搏了?
熊貓兒和沈浪看他神情似有不妥,連忙擠開他給蘇雪雲把脈,一個比一個震驚。熊貓兒不可置信的看向沈浪,“沈兄,你不是說白姑娘被白靜帶回去救治的嗎?她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沈浪有些失態的緊握蘇雪雲的手,搖頭道:“我不知道,飛飛比離開的時候傷得更重,竟然斷了生機!都怪我,我方才如果不那麼冷漠,飛飛一定不會這般,飛飛千里之遙趕來尋我,我竟害死了她,都怪我,怪我……”
王憐花冷哼一聲,“說不定是白靜打的,白靜那種人怎麼可能真心對白姑娘好?你竟然相信白靜的話?也有可能是白姑娘為了逃離幽靈宮與人拼鬥的傷,可她到了這裡卻只見你與旁人歡笑。”
朱七七站在旁邊,心中一顫,卻不知道這時能說些什麼。
王憐花抹了把臉,看上去有幾分煩躁,說道:“讓開,我要把她帶走,她一定不願意再面對負心之人。”
沈浪動也不動,顫聲道:“是我的錯,我不該背棄誓言,飛飛,我娶你為妻可好?”
蘇雪雲剛剛只是運轉了龜息功而已,對外界仍然有感應,此時聽到沈浪的話,她幽幽轉醒,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眼中盡是冷漠,“為了不和你有任何瓜葛,我也不能死!咳咳……”
沈浪驚喜道:“飛飛,你沒死?你感覺怎麼樣?”
蘇雪雲眼中再無半絲情意,看沈浪的眼神只有冷漠和厭惡,“不用你管,走開。”蘇雪雲手上使力想要起身,卻虛弱的又躺了回去,大口喘著氣。
沈浪還想伸手,被王憐花一下子擠到旁邊,他一邊給蘇雪雲把脈一邊問道:“白姑娘,你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