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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 你是誰?

貴妃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以往每天都抱著她睡的柴榕,居然規規矩矩地把褥子挪到了牆邊睡。

連大熱天都要黏在一塊兒,她不願意他就跟她耍小脾氣的這麼一個人,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又是什麼和她耍上脾氣了……

是讓杭玉清留下,又踩到了他的痛腳?

貴妃有心問問他,最近他不止一次抱怨她都不關心他了——儘管很多時候他都是和巡撫大人家的旺財四處去跑,像個跟屁蟲似的,把她拋在家裡。這回她琢磨關心關心他吧,可能她也是回屋太晚,和杏兒忙完上個月雲想裳的賬回來時已經幾近亥時,柴榕已經睡下了。

每天讓他抱著吧……

好像習慣了,貴妃洗漱後倒枕頭上半天沒睡著覺,還是兩個人睡在炕上,居然她就體驗了孤枕難眠的滋味。

人,果然是個習慣的動物。

貴妃警省了一小會兒,不知什麼時候就睡過去了,只在臨睡前模模糊糊地想,明天一定要看這位爺又要作什麼妖。

這貨,對他越好,他就有恃無恐,開始恃寵生驕了,動不動就愛和她耍性子。

這股歪風斜氣一定要及時剎住!否則,給他個踮腳板,他還不躥直接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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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滿腦子正氣凜然,想好好的一大早就把柴榕拎起來詢問,可是一大早她這邊才開門沒等洗漱就讓木墩兒給堵到了屋裡,根本視披頭散髮的她於無物,氣急敗壞地讓她趕緊把杭玉清給從他屋裡弄走。

“咬牙、放屁,吧唧嘴,這貨是佔全了,一晚上的動不動還嗷一嗓門說夢話,夢裡還和他爹在那兒吵,還不忘說人家閨女丑爆了——我這神經衰弱的底子,可禁不住他這麼作,你趕緊愛把他弄哪兒弄哪兒,太嚇人的,反正我那廟小,容不下他那尊大佛。”

木墩兒氣急敗壞,小臉都憋紅了:“我一晚上沒睡,腦子都要炸了。我不管你把他弄哪兒去,趕緊、立馬給我弄走!不然,我非得讓他給我弄成神經病不可!”

木墩兒氣性大,光顧著抱怨,連門兒都沒關,貴妃站風口上讓風那麼一吹感覺冰雪都入了骨,連忙把門兒給關上,只見柴榕在炕上已經坐起來,愣眉愣眼地瞅著木墩兒發呆,眼珠子好懸從眼眶裡飛出來。

“爹,”木墩兒撐著炕沿就爬上去坐穩,“你沒看見杭玉清來啊,咋沒給他一腳卷出去?”

看出來他是暴躁了,連對杭玉清敵意明顯的柴榕他都想著挑拔挑拔,他是真不怕他爹這逆反心裡上來,他們控制不住,真把杭玉清給揍出去啊。

“我說,”貴妃抹抹乾澀的眼角,道:“你別和你爹胡亂挑撥離間,卸磨殺驢也嫌太快了吧。用得著杭玉清的時候,你可沒少打人家主意,你用完人了,他投奔過來了,你立馬就把人掃地出門……不嫌不厚道嗎?”

木墩兒蹬著小短腿,他要是十足厚道,能有他在商場上迅速立足,呼風喚雨的地位?

靠的就是不甚厚道。

該厚道的時候他比誰都厚道,可危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他就比誰都狠。

這才是他,那個不一樣的煙火!

所以,他才是他!

“我沒說不讓你接納他……”好吧,他還知道這家裡誰說了算。“反正只要別讓他和我一個屋子睡,你把他供起來我都不管。”

柴榕呈痴呆狀,雙目迷離,一副魂飛九天外的模樣。

木墩兒伸出大拇指,指指他,向貴妃道:“我爹……不會讓老大夫給徹底扎傻了吧?”

不置可否:“你先將就著和杭玉清睡吧,大不了給他弄個貴妃榻,讓他睡屋外——”

“你開玩笑呢,你是沒聽見他那呼嚕,震天響,那是一扇門能靜得了音的嗎?”木墩兒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把杭玉清給攆出去,不接受任何妥協方案。

貴妃最後聽的耳朵都長繭子了:“他住不了兩天。他能去的地方不多,杭夫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這幾個姐妹,但凡找到朱家,朱三公子一準就把咱這兒給賣了,你看吧,不出兩天,杭夫人準時上門揪他回去。”

“哪怕作戲,你給我作足兩天的量,別用得著人朝前,用不著人朝後,求人的時候當孫子,人家求你的時候當祖宗。”

木墩兒翻白眼,“我可沒求他。”

喲,這分割的可真是痛快,求人的是她,他只負責享受既得利益唄?

“好啦。”木墩兒表示一看她那表情就沒好話,連忙擋住她那話頭,“我知道,再忍兩天……說真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