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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1 逃兵?

親孃與婆婆那自是不一樣,也沒辦法比較的。

可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貴妃暗道。總不能仗著與杭玉清有幾分交情,就在人家家事上處處指手劃腳。個人業障個人擔,哪怕柴二嫂操碎了心,也還得看柴芳青自己。全天下的父母又有誰不希望遇到一個像自己一樣疼愛閨女的婆婆?

貴妃深知不能摻和到別人家事裡,只問:“他們定的何時成親?”

“我聽親家母說,八月初九要考鄉試,他們家希望能在六七月份成親,商量之後就請相師看了,定到了六月二十八,都是雙日子——吉利。”

“那可不眼瞅著就要到了?看來我得催催花想容,讓她們抓緊時間,不然都趕不及了。等我回明陽城,二嫂也跟過去,幫芳青掌掌眼挑挑樣子?”

柴二嫂笑成了一朵花,眼角全是皺紋,顴骨也堆起來了。

“我懂得啥啊?還是弟妹決定吧——不過,我想著也要給芳青買些新衣裳,不然嫁過去,人家該笑話了——明陽城的東西是不是比縣城貴挺多啊?”

柴二嫂果然專注起柴芳青的嫁妝,瞬間眼睛就亮起來,再不糾纏貴妃替她出頭。

貴妃暗暗舒了口長氣。

可吳舉人被柴老爺子趕出大門的事,家裡人還是都知道了,柴海棠是無所謂,柴老太太卻很有幾分惋惜。她也和柴二嫂一樣,沒有更深一層意識到吳舉人行事裡帶出來的意味。柴老爺子也不解釋,他早就不看好吳舉人家這門親,既已決定的事,更無須多費唇舌。

柴芳青心裡有事,又氣又委屈,卻也意識到家裡氣氛不佳,也沒敢撂臉子,和大家坐在堂內少用了些飯。

一家子人安安靜靜地用完了飯就各自回屋,在桂花村的日子日出不作,日落卻要息了。天色已黑,貴妃便由春花和二妮服侍著歇息了,迷迷糊糊之際,就聽外面窗外有人叩了幾下:

“阿美,你睡了嗎?”

“阿美,醒醒!”

“誰?”貴妃迷迷糊糊起身,二妮過來將外衣給她披上,春花那邊已經躥到了窗邊,大喝一聲:

“誰?!”

“……”柴老太太撫額,早知道這丫頭嗓門這麼大,她剛才幹嘛跟偷雞摸狗似的用掐著嗓子眼兒說話?“春花啊?快叫阿美起來到前院,有要緊事。”

春花蹭蹭兩步走到桌邊將蠟燭點上,“是老夫人,讓夫人去前院,說有要緊事。”

這大晚上的?

貴妃往外望望,天都大黑了,少說也有戌時,這時間讓她去前院,那肯定是要緊事,只是不知是何事。

貴妃沒敢耽擱,換上衣裳,簡單地攏了攏頭髮,粉黛未施便帶著春花和二妮直奔前院。

在邁到前院的時候,春花低聲道:“夫人,您二嫂那屋開了窗戶。”

柴老太太是個震天響的嗓門,她雖認為壓低了嗓子,到底還是鬧出響聲,更不要說春花那一嗓子,柴二嫂慣是個愛聽牆角的,以前但凡她那屋有點兒什麼動靜,柴二嫂就沒個不打探的。

“不必理會。”貴妃說道,已經到了正房。

房裡點上了蠟燭,沒等她敲門,柴老太太已經推門出來,一把將她拉了進去。

貴妃進去一看,嚇了一跳。

只見柴雙和兩個二十來歲的男子坐在桌子邊,一人捧著一個硬饃饃就著碗開水在那兒吃,見她進來,柴雙長舒了口氣,站起來叫了聲:“四嬸!”

直到這時貴妃才看清柴雙的臉,瘦了,也黑了,滿面風霜之色,硬饃饃吃了滿嘴巴。

“阿雙?你怎麼回來了?你四叔呢?”貴妃問到最後,聲音突然變了。

柴雙一聽便知四嬸想歪了,“四嬸別急,我四叔沒事兒,他是擔心你有事兒,所以我才趕回家來。”

“你……”貴妃怔住,趕回家來?軍隊那邊打仗,他說趕回家就趕回家?不會是做了逃兵吧?

所以柴老太太才大晚上偷偷摸摸叫她過來?

“那這兩位?”貴妃看向隨柴雙一起站起來,一副等待檢閱樣子的二人。

“這二位是安陸侯的近身侍衛。”柴雙抬袖子擦了擦嘴,又道:“四叔給你寫了很多信都沒收到回信,四叔就急了,怕家裡這邊出什麼事,就想偷跑回來看——”

“啊?!”柴老太太嚇的直捂嘴,那邊柴老爺子已經叱道:“胡鬧!那是戰場!怎麼能因為兒女私情就跑,那不是逃兵嗎?”

“是。”柴雙無奈地道:“安陸侯也這麼勸四叔。如今西梁大軍壓境,正是關鍵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