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點就透,可到底收了人家那麼重的禮,他還是沒少點。
受什麼刺激?
不是她兒子又是哪個——
嗯,或許還有她?
貴妃閒庭信步一般走進了衙門,這不是她第一次來,之前是柴銀杏讓趙功成往她店裡下瀉藥,便是這新野縣縣令審的,如今轉了一圈,居然又回到這裡。
好像冥冥中自有主宰似的。
柴大嫂是被告,雖是在調解階段已經有衙差看押,反而是柴銀杏那邊因是原告,並無人看管,偏偏她那屋裡最是人多。
進衙門沒多久,貴妃就聽到柴銀杏歇斯底里的叫罵:
“你現在來求我,你媳婦打我的時候你幹什麼呢?我是你妹妹,你就看著個外人打自己親妹妹!?你口口聲聲道歉,如果不是她吃了官司,你會跟我道歉?你們姓柴的男人,不是都連成一線要對付我嗎?來啊,少來挑撥我兒子!”
貴妃聽不清柴大哥在說什麼,只隱約聽見他低聲下氣,似乎好話說盡。
柴銀杏真是倒打一耙的能手,和她置氣而已,連帶著柴榕不說,還把柴大哥家倆兒子也給坑了,她得是什麼樣的厚臉皮能說出這麼顛倒黑白的話?
臉呢?
貴妃走到一半停住腳,掃視四周:“不知我家大嫂關在何處?”
柴銀杏所在的東角屋叫罵聲不斷,陳清似乎出來相勸,讓柴銀杏也給罵了:“你是我兒子還是他兒子?你沒看你娘都被打成這樣了,你不為我出頭倒也罷了,居然叫我忍?我都被他們騎到脖子上拉屎了,你還要我怎麼忍?!”
說這話她是真不虧心哪,貴妃暗贊,這自欺欺人的功夫實在是高。
衙差瞄了眼南邊緊緊關嚴門的審訊室,“馬上就要過堂,沒有大人的命令,誰也不敢讓夫人去看。”
貴妃這點道理還是懂的,“我曉得規矩,只不過想讓您方便之時給傳句話。”
“……您說。”
貴妃低聲笑:“沒別的,上堂就讓她哭。”
啊?
衙差懵,這是指的哪門子招兒?柴家大嫂一看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婦,這功夫不教她幾句關鍵的,到堂上老爺驚堂木一拍,指不定就嚇尿了,還和什麼解,直接就判她故意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