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一次這樣的傳送消耗驚人,以至於海妖們幾乎把這項技術封存了起來,但現在據說安塔維恩的核心融合塔已經恢復了半數以上的機能,海妖們也終於捨得重啟她們的傳送場了——那艘龐大的“潛航貨艦”上就搭載著功率強大的傳送增強陣列,這還是拜倫第一次看到它開機運轉。
深海的玩意兒真奇妙啊jpg。
就這樣站在鋼鐵之島的海岸上吹著海風,時不時眺望一下那被某種神秘力場強行壓制而呈現出鏡面般平靜狀態的海面,拜倫等了不知多久,才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從自己身後傳來,與腳步聲一同傳來的,還有一個熟悉的氣息。
不等他轉身,阿莎蕾娜帶著笑意的聲音便傳入耳中:“你在這兒擺著這個姿勢多久了?就專門擺個看上去胸懷天下的姿勢等著我過來呢是吧?”
拜倫這才轉過身來,看到留著一頭醒目紅髮的“龍印女巫”正面帶笑意地看著自己,他咧嘴一樂擺了擺手:“什麼叫擺著個姿勢啊,我那就是胸懷天下——我現在好歹是帝國海軍司令,眼界跟以前可不一樣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今非昔比了,不用跟我強調,”阿莎蕾娜一揮手,緊接著便使勁吸了口氣,再彷彿認真品味般緩緩吐出,這樣重複了兩三遍之後她才略帶感嘆地搖搖頭,“果然還是地表上的空氣讓人舒服一點……‘上面’雖然有維生系統製造出的大氣和重力,但總覺得彆扭。”
拜倫聞言皺了皺眉:“蒼穹站的生存環境很惡劣?”
“那倒不是,”阿莎蕾娜搖搖頭,“基本上是心理作用——一想到自己是待在一個遠離大地和海洋、位於冰冷太空的鋼鐵殼子裡,而且這個鋼鐵殼子已經在太空中靜靜執行了一百多萬年之久,哪怕周圍有著純淨的大氣和正常的重力環境你心裡也是會有壓力的,更何況蒼穹站上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艙段,緊張與壓力在所難免……幸好我們有便捷的軌道升降機,幾支隊伍可以輪替返回地表修整。”
“我上次過來可沒看到你,”拜倫聳了聳肩,“上上次過來也沒有,你不是在未知艙段裡探索,就是在某個中轉站點裡執勤。”
“畢竟任務重人手少嘛,‘上面’被啟用的區域越來越多,我們最初帶過來的工程人員是越來越不夠用了……不過現在好多了,有了最近幾次補充的人手,再加上母星屏障工程已經正式開始,蒼穹站上正逐漸變得熱鬧起來,包括我在內的第一批工程隊也有了經常換崗下來休息的機會。”
阿莎蕾娜說著,突然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著拜倫:“那你呢?堂堂帝國海軍元帥現在跟個運輸大隊長一樣,一趟一趟地護送著貨艦和工程船在洛倫大陸和軌道升降機之間運貨運人,這可跟你當初雄心壯志向我描述的場景不太一樣吧?”
面對阿莎蕾娜語氣中的調侃,拜倫卻罕見地沒有第一時間嘴硬撐場面,而是少有地感嘆了一句:“說真的,當個運輸大隊長總比不停地打仗好,用陛下的話講,這幾年內砸在人類頭上的妖魔鬼怪已經夠多了,最起碼在魔潮到來之前,還是消停一點的好。”
阿莎蕾娜有些訝異地看著面前這個已經不再年輕的“團長”,彷彿再也難以將其和她記憶中那個年輕、莽撞、熱血上頭的傭兵頭子聯絡到一起,但很快,她臉上的訝異卻變成了一絲笑容:“你這句話可不像是統兵之人該說出來的,你計程車兵們聽到了不知會有什麼想法——不過我倒是挺高興看到你終於變成個沉穩的人了。”
“不好戰和不畏戰之間並不矛盾,”拜倫隨口說了一句,緊接著才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拍了一下腦袋,伸手在懷裡掏摸著,尋摸了半天才在阿莎蕾娜越發好奇的目光中摸出一個小盒子來,他隨手將其遞給眼前的龍印女巫,“對了,這個是給你的。”
這一瞬間阿莎蕾娜是真的驚著了,她眼睛瞪得老大,跟看異形生物一樣盯著拜倫看了半天,足足半分鐘後才伸手把那盒子接過來,但臉上怪異的表情卻絲毫沒有褪去:“你這人竟然還知道準備禮物?你是跟海妖待的時間長了腦子被什麼給影響了麼?”
一邊說著她一邊打量了手中的盒子一眼,發現這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粗糙木盒,表面雕刻著做工拙劣的花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集市上花三個銅板就能買回來的東西,但凡定價超過四個銅板都要被路人把攤子砸了的那種,但在開啟盒子之後,她卻看到那深色的絨布內襯中正靜靜地躺著一枚做工精美、造型別致的胸針。
那是用金屬絲精心纏制而成的葉片,葉片邊緣又鋸齒起伏,狀若精巧的龍翼,其邊緣還鑲嵌著小小的水晶,看上去並不昂貴,但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