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會中承擔的角色,許多原本看不出關聯的事情,此刻卻一點點聯絡起來——
聖光教會的排斥異端思想促進了教會的飛快發展,但也導致了大量低素質、行徑惡劣的基層教士出現;神術改革降低了聖光神術的使用門檻,擴大了神官團規模,卻也讓那些良莠不齊的神職者也能使用同樣的神術,動搖了一大批原本虔誠的苦修派修道士的信念;經典解釋權和道義之爭導致了教會中下層神官的分裂,像萊特和賽文那樣的進步神官就是在這一背景下產生的……
這些看上去是教會在發展至鼎盛之後墮落腐朽,內部權力分裂導致的自然變化,然而……假如這些“自然變化”背後有一雙來自研究者的、充滿審視意味的眼睛呢?
假如這一切都是為了測試某些東西,比如……測試神明的“運轉規律”,測試神明的“人格邊界”呢?
怪不得奧菲利亞會如此積極地配合萊特的改革,支援塞西爾的新政——如果沒有足夠的實驗資料,一個研究人員怎麼會輕易做出決定?!
奧菲利亞只是恬淡地微笑著,看著高文:“您在想什麼?”
“這些都是你在聖光教會中得到的‘研究成果’吧?”
“如果沒有收穫,一個忤逆者為何要在敵人的教會里潛伏這麼久?”
高文的目光轉了一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奧菲利亞手中那根白金權杖上——自從前任教皇隕落之後,這根白金權杖就一直在她手上,即使萊特這個大牧首接管了北方教會,她也沒有把權杖轉交出去。
這權杖原本是教皇的持有物,據說有著溝通神國,聆聽神諭的作用,代表著神和人之間的橋樑,但由於教會改制,所有上層神官改組,這根權杖的問題已經被人們有意無意地拋到了腦後,可此刻看著它,聯想起剛才奧菲利亞斷定聖光之神沒有“活化”的話語,高文卻隱約猜到一件事。
“你在監控著聖光之神的狀態麼?透過這根權杖?”
“任何實驗專案都需要嚴密的監控和記錄,”奧菲利亞微微抬起手中權杖,“這是研究者必須具備的態度。”
看著對方手中的白金權杖,高文突然忍不住冒出了個想法——自己要不要也試一下?
這東西好像可以和神國建立一定的聯絡,使用得當甚至能夠用於監控神明,尋常人碰一下的話多半會被直接洗腦成虔誠信徒,但他自己是個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年成精的衛星精,對類似洗腦有很大抗性——當初觸控永恆石板的經歷就證明了這一點,那現在摸一下白金權杖……應該沒事吧?
會不會和觸控永恆石板一樣,別人聽到的是神諭,自己聽到的卻是另一份來自超級艦隊的資訊,甚至……是別的更出人意料的東西?
這一刻,高文的好奇心突然就被點燃,燃燒的難以抑制。
他甚至做好了操作不當當場暴斃的心理準備。
但在最後關頭,他還是硬生生剎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因為他意識到一個巨大的隱患——永恆石板是死的,現在的聖光之神卻是活的……
雖然那位神明在上古時代貌似被殺死了一次,但現在祂多半是復活過來了。
自己貿然觸控白金權杖,會不會刺激到聖光之神?奧菲利亞和萊特現在在做的事情可以說是在“竊取神權”,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刺激到那位神明,自己這一巴掌萬一把聖光之神給拍醒了,對方睜眼一看人間——我教會呢?我那麼大一個教會呢?
忤逆者一千年的努力和自己至今的成果就算完了。
強行控制住衝動之後,高文乾咳了兩聲以掩飾尷尬,看著奧菲利亞說道:“假如在聖光教會的改革成功,我們順利在不引起神明注意的情況下遮蔽了‘塵世橋樑’,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奧菲利亞坦然迎著高文的注視:“以此為經驗,改造舉世所有信仰。”
作為一個已經活了一千年的古代靈魂,她似乎有的是耐心和時間。
“眾神真的會乖乖等著被我們遮蔽?雖然我們現在對聖光教會的改造還沒有導致聖光之神活化,但真到了把所有神明和凡人世界的聯絡都切斷的那一天,眾神難道還會反應不過來?”
奧菲利亞微微點頭:“神明的運轉是有規律可循的,雖然剛鐸時代少數學者提出的‘應答機’猜想並不完全正確,但確實接近了一部分的事實真相,因此只要把握好了這份規律,我們就能在相對安全的情況下繞過神明的視線,完成信仰的置換和改造。
“其次,根據我們的研究成果,神明的力量雖然不完全來自於凡人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