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和那位維多利亞•維爾德女公爵接觸過,她提起你曾經對王都發出數次警告,我也看到了你寫的那些示警資訊,如果我的判斷沒錯,最初的過載應該就是從廢土北段開始的——只不過當時你們……安蘇人對宏偉之牆的監控根本形同虛設,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先兆異象,等畸變體侵入安蘇,也就是你在第一次警告時提到的畸變體摧毀舊塞西爾的那個時間段,先兆已經變成了實質性的損傷。”
高文皺皺眉:“在那次之後,我已經組織人重新開始對宏偉之牆遠端監視,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看到異樣。”
“自我修復系統掩蓋了故障節點的情況,等你們重新監視屏障的時候,它已經在‘正常運作’了,但可惜只是表面正常,”索尼婭嚴肅地說道,“實際上……故障一直在蔓延,從一座哨兵之塔蔓延到另外一座,直到今天,蔓延了整個屏障。”
一旁的赫蒂忍不住問道:“你們的監控系統沒有察覺麼?像這種故障不斷蔓延的情況……不是應該有個預警的機制麼?”
這也正是高文想問的問題,然而索尼婭卻微微搖了搖頭:“這也正是我們最近在調查的事情——哨兵之塔應該發出警報的,即便自我修復系統暫時修好了發生故障的塔,也至少應該有一個故障記錄傳回到群星聖殿的最高控制中心裡,但事實上所有系統都查不到這些記錄……過去數年裡,所有哨兵之塔傳回的資料都是一切正常。”
高文和赫蒂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是更深層的故障?還是有人在動手腳?”高文一臉嚴肅地問道。
“我們正在排查預警機制的情況,同時也在派出魔導師去沿著屏障檢查每一座哨兵之塔,”索尼婭慢慢說道,“但目前都沒有發現問題。整個宏偉之牆的監控是不間斷的,系統裡沒有發現可疑點,而且除了監控系統之外,我們在廢土外圍還設定了大量監控哨所,哨所二十四小時監視著屏障,所有靠近哨兵之塔的——哪怕是一隻老鼠,都會被發現,根本不可能有人有機會去破壞那些塔。我們實在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聽著索尼婭的話語,高文輕輕呼了口氣,隨後說道:“不管怎樣,按照你的說法,我們其實是錯失了一次修復宏偉之牆的機會……”
“而且是最好的機會,”索尼婭一聲嘆息,“在最初故障出現的時候,哨兵之塔還沒有任何實質損傷,我們是有機會徹底修復它的……但說這個也沒用,最初故障發生的時候不要說其他安蘇人了,就連你,當時應該也還躺在……”
索尼婭說到這裡略有點尷尬,倒是高文很坦然:“當時我還躺在棺材裡呢——醒過來就看見到處都已經是畸變體了,按你的說法,那時候應該已經過了最後搶修時機。”
戰死的時候在打畸變體,七百年後醒過來還在打畸變體,所謂上個版本白打了說的就是高文這情況。
“不要討論那些已經無法補救的東西了,還是說說現狀吧,”高文結束了這個令人遺憾又略顯尷尬的話題,轉而回到正軌,“你剛才提到,沒有徹底的修復方案,那你們帶來了什麼別的方案麼?”
“建造牆外增幅裝置,這是一個不徹底的修復和補強方案,我們帶來了資料——”索尼婭說著,從身旁另一位信使手中接過了一個銀白色的圓柱體裝置,那裝置看上去像是一根卷軸,但當索尼婭對其注入魔力之後,“卷軸”的末端卻突然浮現出了清晰的全息影像,在這幻術魔法制造的投影中,一座巨大的高塔裝置以及大量錯綜複雜的符文、法陣結構在一幅幅畫面之間不斷切換著。
索尼婭將“卷軸”豎直放在桌子上,一邊維持全息投影一邊繼續說道:“這個方案是在一部分哨兵之塔外建立伴生的‘副塔’,為哨兵之塔提供額外的能源以及承擔一部分屏障壓力,同時,在哨兵之塔和副塔之間建立一系列‘洩壓點’,將哨兵之塔附近積蓄的混亂魔能以較為安全的方式逐步引導釋放到屏障外,並在洩壓點附近進行淨化……”
高文立刻抓住了對方話語中的關鍵點:“你們找到了淨化魔潮的方法?”
“七百年,我們並不是什麼都沒做的,”索尼婭露出一絲微笑,但那微笑中仍然有一絲勉強,“這個裝置並不能淨化整個廢土,也不能淨化魔潮,現在只能把一部分混沌魔能從屏障內抽取出來,進行效率有限的淨化,主要目的是降低哨兵之塔的負載,給修復系統減壓。效果有限,但聊勝於無。”
高文看著幻術魔法中那些結構複雜的符文陣列以及裝置分解圖,眼神鄭重而凝聚。
這是精靈的技術,與人類魔法形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