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前這樣的局面,他費了很大的心也很難調整過來。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簡鈺到底許了那些大臣們什麼樣的好處,竟會讓他們那樣向著簡鈺!
皇帝覺得這件事情他必須做一些調整了,否則長此以往只怕大秦的江山真的就要落到簡鈺的手裡了!
這件事情,皇帝絕對不允許發生!
第二天一早,簡鈺就帶著蘭晴萱進宮給皇帝看病。
皇帝今日依舊沒有早朝,此時一動不動的躺在龍床上,他的面色一片蒼白,看起來很是虛弱。
蘭晴萱看了一眼皇帝的面色,他此時面色晦暗,透著幾分黑色,更有幾分死氣從他的臉上透了出來,她之前聽簡鈺說皇帝病得有些重,她初時還以為皇帝是在裝病,可是此時一看,皇帝實並沒有裝病,而是真的病得不輕。
她扭頭了一眼太醫院的院判道:“皇上之前有哪些症狀?”
院判答道:“皇上脈像虛浮,常有嘔血之症,肺熱甚重,常於午後伴有低燒的症狀。”
蘭晴萱聽到院判這句話後眉毛微微一掀,眸光中透著幾分凌厲的味道,院判看到她的目光之後,輕閃了一下,下意識的避開了她的目光。
蘭晴萱的心裡瞭然,又道:“把你之前開的方子拿過來給我看看。”
院判當即便將方子拿了過來,蘭晴萱接過來掃了一眼後眼裡透出了幾分冷意,又看了院判一眼,院判輕咳了一聲,沒有說話。
掌事太監在旁問道:“王妃,皇上他怎麼樣呢?”
蘭晴萱答道:“眼下我也不能確定,只是皇上肺熱是不爭的事實,太醫院院判開的方子是對症的。”
今日是疏影在給皇帝伺疾,問道:“若院判開的是對症的,為何皇上的病情越來越重?”
蘭晴萱答道:“皇上近來心情煩鬱,肝氣鬱結,對身子很不好,娘娘還需多多開解皇上,讓皇上開懷,心情舒暢才是。”
疏影看了她一眼,皇帝原本就算不得是大度之人,他雖然是一國之君,卻並沒有太多的容人之量,再加上近來簡鈺將朝中的大權了大半,依著皇帝那小心眼的心思,怕是極不舒服,就算她用盡法子也不可能讓皇帝開懷。
疏影又問了句:“可有其他什麼好的方子沒有?”
今日蘭晴萱和簡鈺入宮之前,皇帝曾吩咐過疏影,讓她無論如何也要讓蘭晴萱開出一張方子來,疏影知道皇帝有這樣的安排必定沒安好心,但是皇帝的吩咐她也不能不聽,所以此刻她就又多問了蘭晴萱幾句,為的不過是過了皇帝的那一關。
蘭晴萱淡聲道:“我的醫術還不如院判高明,此時皇上得的是什麼病都診斷不了,又如何能開方子?”
皇帝是怎麼回事,她方才進來的時候掃到他臉上的顏色就能大概確定,這件事情她一會還得問問疏影,只是開方子就免了,眼下這個時候,她可不想再留下什麼把柄落在皇帝的手裡,到時候讓皇帝在那裡藉機生事。
疏影看著她道:“你的醫術我是見識過的,上次我生穎兒的時候血崩,當時就連宮裡的太醫們都沒有辦法解子禍的毒,但是你卻救活了我,這醫術比起太醫們來高明可不止一點點,此時又豈會沒有法子?”
她的話說得有些急迫,似乎還有些生氣的成份。
但是蘭晴萱聽到她的這番話卻從裡面聽出了示警的成份,她心裡清楚,當下淡聲道:“上次治好娘娘的事情,細細想來實屬巧合,並非是我的醫術比宮裡太醫們高,而是當時我的手邊剛好有止血的藥,又恰好曾在古籍上見過對那一類的病症的介紹,所以才治好了娘娘。可是皇上的病情就不一樣了,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病,此時實在是無從下手。”
疏影伸手抓住她的手道:“你真的沒有法子嗎?”
蘭晴萱搖了搖頭,疏影長長地嘆了口氣道:“之前太醫們也說皇上的病情甚重,我原本以為你是唯一的希望,沒料到……”
蘭晴萱的眸光閃動,輕聲道:“實在是對不住,我讓娘娘失望了!只是皇上也是我的父皇,便凡我還有一分把握,也要一試,只是眼下實在是無能為力。”
疏影輕泣了一聲,皇帝此時醒了過來輕聲道:“生死有病,這事近來朕已經看透了,也都淡了,朕都不在乎了,你也就不要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