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此時心裡其實也是有些吃驚的,實在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輕輕鬆了一口氣,卻又長嘆了一口氣。
簡鈺輕聲對站在他身後的夜瀾道:“你去處理這件事情,事到如今,沒有必要殺他了,就將他留在那邊吧,看好他,不要讓他逃走。”
他說完將手裡的信放在夜瀾的手裡,夜瀾輕點了一下頭,直接便退了下去。
簡鈺之前費了很大的心思都沒能抓住簡仁,可是此時簡仁就這麼送到他的面前,他此時心裡卻並不覺得有什麼開心的。
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皇權至上,那無上的榮耀又遮住了多少的陰冷和醜惡。
大秦的喪禮極為繁重,且還極為嚴苛,這幾日所有的皇子們都不能吃熱食,白天守在靈前的時候,更是什麼都不能吃。
簡鈺對皇帝雖然沒有太多的感情,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裡堵得緊。
此時恰值一段禮告終,他直接就去了皇后的寢宮。
因為皇帝的死皇后的嫌疑最大,且簡鈺因為皇后之前生出的諸多事情,所以對她也防備的極嚴,皇后呆那間寢宮裡,絕對是插翅難飛。
皇后看到簡鈺進來後面色微冷,她極不喜歡簡鈺,再加上這幾日一直不能安睡,每次睡著的時候,總覺得似有人掐著她的脖子一般,就算是她免強睡著了,也會惡夢連連。
她夢得最多的是皇帝七竅流血地看著她道:“朕待你極好,你為什麼要聯同外人來謀害朕?”
因為夢做得多了,所以皇后如今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皇帝死時的樣子,她心裡的恐懼也就更加濃郁了起來。
正是因為這些,所以她此時在看到簡鈺的時候,也沒有心情都去掩飾她的情緒。
她冷聲道:“難得洛王這個大忙人還有空來看我!”
簡鈺見她的面色烏黑,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極度不好,只這幾日,皇后比關在冷宮的時候還要顯得蒼老得多,那髮際間,竟不知何時已經生滿了華髮。
簡鈺淡聲道:“本王今日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告訴你。”
“你能有什麼事情告訴我?”皇后冷著聲道。
簡鈺定定地看著皇后道:“簡仁已經落在本王的手裡了,你輸了。”
“你輸了”三個字其實是極為簡單的,但是聽在皇后的耳中無異於驚天的炸雷,她大驚道:“不可能!仁兒不可能會被你的人抓住!”
“皇后為何如此篤定?”簡鈺淡聲問道。
皇帝新逝,新帝未正式登基,所以簡鈺依舊稱她為皇后。
皇后其實心裡是極度不淡定的,她也擔心很多事情,卻又覺得那人絕對不會騙她。
她看了簡鈺一眼,見簡鈺的眸子幽深如海,她也算人精,可是此時卻覺得她在簡鈺的面前,似乎沒有任何心事可以隱藏。
皇后微微避開簡鈺的眼神,咬著牙道:“這是我的直覺,簡鈺,你若是敢傷仁兒一根毫毛的話,我必和你拼命!”
簡鈺的眼裡透出了極為濃郁的殺氣,卻笑道:“是嗎?那本王倒想看看皇后娘娘要如何與我拼命。”
他說完從懷裡取出一塊玉佩,那塊玉佩的玉質極好,是簡仁出生的時候,皇帝送給簡仁的,簡仁被髮配到跳虎峽時,那是簡仁唯一帶在身邊的玉佩。
那塊玉佩是和信一起送來的。
皇后看到那塊玉佩頓時大驚,不管她是否願意相信,簡仁此刻的確是落在了簡鈺的手裡。
“仁兒現在在哪裡?”皇后大怒道。
簡鈺淺淡一笑道:“你猜。”
皇后聽到他這句話只差沒氣得跳腳了,這事能有什麼好猜的?依著簡鈺平素行事的手段,簡仁絕對沒有活的希望。
皇后在皇宮裡等那麼久,一直拼命的捱著,算計著,簡仁是她唯一的希望。
此時她一看到這塊玉佩,只覺得希望破滅。
皇后發了瘋一般的朝簡鈺撲了過來,大怒道:“還我仁兒!”
簡鈺早前就料到皇后會發瘋,此時他又豈會讓皇后得逞?於是他淡淡一笑往旁邊微微一閃,手指輕動,直接點了皇后的麻穴,皇后的身體一個不穩,當下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皇后伏在地上道:“簡鈺,你好生惡毒!竟連這樣的事情也做得出來?”
“本王做的那些事情,再惡毒也如皇后娘娘你做下的那麼惡毒。”簡鈺的語氣一片淡漠,他不緊不慢地道:“當年皇后娘娘數次欲毒害本王的時候,又可能想過心軟放本王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