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現在是安全的,那麼對簡鈺而言就還有機會,他輕輕舒了一口氣。
蘭晴萱的身體並不是太好,捱了那一下醒來時只覺得頭暈的厲害,後頸更是痛得厲害。
她睜開眼睛,見四周一片漆黑,耳畔卻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她不由得愣了一來。
“醒了。”一記微有些蒼老但是卻很好聽的男音傳來,那聲音蘭晴萱很是熟悉。
那記聲音一落,火摺子一晃,升起一道亮光,此時的光線對蘭晴萱而言是有些刺眼的,她將手抬起來將光線擋了擋。
等她適應光線之後她看到衣服的袖子被撕了一個邊,那人見她在看破袖子,解釋了一句:“袖子是我撕的,用來給簡鈺傳信。”
蘭晴萱的眸光微微一斂,卻沒有說話,只是將手放了下來,然後便看到今日她在銅鏡裡看到的那張臉。
她今日在銅鏡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只覺得那男子的五官長得極好,卻因為銅鏡模糊她也看不太真切,此時靠得這麼近,她便能完全看清那人的模樣了。
他長得很是俊朗,濃眉若刀裁,眼角雖然已經有皺紋了,但是卻很有味道,薄唇上是挺直的鼻子,精緻得緊,下面並沒有鬍子,許是常年不見太陽的緣故,他臉上的面板很白。
再加上他那一頭蒼白的發,以及看起來很是溫和的眼,竟讓人覺得很舒服,他的模樣,微微透著蒼桑的味道,時光雖然在他的身上鉻下了不少的印痕,反而讓他更有歲月的味道,俊朗之色不減年青男子。
只是蘭晴萱卻知道他絕對不會像他看起來的那麼溫和,她輕聲問道:“我暈了多久?現在是什麼時辰?”
那人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他原本以為她會像尋常女子一樣,看到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會大驚失色,可是她從醒來開始,他就沒有從她的眼裡看到一絲驚恐和害怕。
她此時的語調非常和緩,那感覺就像是和一個認識很久的朋友在說話,問的問題也是那麼的隨意。
蘭晴萱見他看著她不說話,她便回看著他,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淡聲道:“你暈了有四個時辰了,現在剛到子時。”
子時也就是三點,蘭晴萱微愣,她實在是沒有料到她竟昏迷了這麼久,她嘆道:“我離開這麼久,簡鈺估計已經發現我失蹤了,他應該會很著急。”
“的確,他現在是很著急。”那男子淡淡一笑道:“他已經在滿城找你了,只是不管他怎麼找,也找不到這裡來。”
蘭晴萱聽他的語氣非常篤定,心裡倒有些好奇。
那男子答道:“你可以下床看看。”
蘭晴萱看了他一眼,他笑得溫和,她揉了揉後頸便穿上鞋子下了床,然後將那一扇不是太厚重的門拉開,門外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反光的東西。
她方才若是再朝前走一步,怕是就要掉下去了。
“原來是在懸崖上。”蘭晴萱嘆了一口氣道。
“不是在懸崖上。”那男子又補充了一句話道:“而是在懸崖裡,這裡四周無人煙,外面樹蔭籠蓋,然後三面有遮掩,這裡就算是點了燈,在外面也沒有人能看得見。”
蘭晴萱微愣,她實在是想不到京城外什麼地方能有這麼神奇的所在。
她輕輕咬了一下唇,眼裡有些不可思議。
那男子笑道:“最重要的是,在這種地方,以你的能力是絕對逃不走。”
蘭晴萱長長地嘆一口氣道:“看來閣下為了囚禁我也費了不少的心思,難為你找了這麼一個穩妥的地方,也真真是不易。”
“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像簡鈺那樣的性子怎麼會對一個女子如此鍾情,如今見到你之後我倒是完全明白了,你的確值得他為你付出那麼多的心思。”那男子微笑道。
他笑得極為溫和,看起來沒有半點敵意,只是蘭晴萱卻能從他的眼裡看到極為濃郁的陰沉,那雙眼睛裡被歲月的風霜折磨過,透著看透世情的深沉和冷意。
蘭晴萱淡聲道:“是嘛?你看起來也很欣賞他。”
“嗯,是挺欣賞他的。”那男子長嘆道:“他是我見過的人中間最聰明,同時也是最知曉分寸,最有能力的一個人,若他早生幾十年,我和他應該能成為朋友。”
蘭晴萱冷笑一聲道:“你這話聽起來好虛,也好假。”
“你想要怎麼想都好。”那男子淡聲道:“但是我說的卻是事實。”
蘭晴萱抬眸朝他看去,淡聲道:“聽你這話,似也光明磊落,為何要做如此卑鄙無恥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