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方迭,老花的心已經飛了,何苦再強留著人家?”
“他和方迭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清楚,我以前聽老花喝多時說過幾嘴,估計也是一日難盡的事。”
“一日...?”
“也可能是多日,我沒打聽過,你不怕捱揍就去問吧。”
“......”
池月對林家的事殊無興趣,正準備和燕不離告辭回去,門外就連滾帶爬的跑進來一個家丁:“老爺、夫人,大事不好!城裡...城裡突然冒出好多殭屍啊!”
一根金針刺入了對方頭頂的穴道,林子御擦了擦汗道:“他最多能保持一刻清醒,然後又會恢復獸性,你有什麼話儘快問。”
花無信連忙拽住了那人毛茸茸的手,搖了搖道:“方迭,是你嗎?是不是你?”
那怪物點了點頭,眼中漸漸恢復了原有的清明:“花...花......”
“是我,我是花無信,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沒有死嗎?”
“殺雞們......十年......很多石頭......”對方舌頭僵硬太久,說起話來格外吃力,“你......快狗......”
“他說什麼?”花無信問道,“我怎麼聽不懂......”
林子御聽辨了一陣,猜測著道:“賞金盟......十年......很多屍體......你快走。”
“我快走?為什麼要走?走去哪裡?”
林子御又用銀針刺入了對方下顎,方迭痛得緊緊抓住了花無信的手,口齒卻變得清晰多了:“他們要......來這裡......危險......快逃......”
“誰們要來?”
“我不是......何鈞之子......只是他們養的......工具......賞金盟與他合謀十年......意圖謀反......”對方喘著氣道,“很多和我......一樣的人......都變成這樣......他們......已經來了。”
花無信終於明白了過來:“你是說,賞金盟用了十年的時間,製造了一批殭屍大軍?”
“對,你快逃.....不然......來不及了。”
“你來林家,就是為了警告我嗎?”花無信聲音乾啞的道。
方迭點點頭,僵硬著伸出手去觸碰他的臉:“我一直......記得你的味道......”一旦變成這種怪物,不僅力氣大於常人,嗅覺也會變得格外靈敏。然而當他從殭屍大軍中逃出來,不遠千里尋到林家時,最後那點神智已經被獸性吞噬了。
“我去通知大家。”林子御站起身往外走去。
“他是......你相公?”方迭被點中穴道時聽到過林母的話,自然也就記住了。
花無信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你別誤會,我和他只是......”
“他喜歡你。”方迭笑了笑,露出兩顆森白的獠牙,“你們...好好活著......”
“師父,你別想太多。他是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的。”
對方搖了搖頭:“治好了......也是怪物......”他望著花無信腰間的佩劍道,“記得......蝶戀花嗎?”
“記得。”
“幫我解......鐵鎖......教你......最後一式。”
落紅有情,香魂不住,誰為當年春風誤?繭破蝶飛,劍斷花舞,紅顏凋盡芳心苦。
陰暗的地窖裡,寒光如綻,劍影如飛。招招式式都暗藏殺機,動作卻看起來極盡柔情,如同情人間略帶激烈的愛撫。
花無信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他還以為這個節骨眼兒上,方迭要獸性大發的在床上教他最後一式,沒想到還真是劍招。
蝶戀花的最後一式他始終未學到,時隔十年,如今終於可以一飽眼福了。
然而就在低頭走神的瞬間,他聽到一聲利刃穿透身體的聲音。
黑如墨汁的血液順著倒轉的劍柄往下淌,一點一滴,皆打在心上。
方迭踉蹌著跪倒,苦笑了一聲。
哪有什麼最後一式?如果真有,便叫蝶隕。
花無信彷彿被兜頭一盆熱蠟凝固在地上,直到對方倒下,才如同被人一巴掌摑醒,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了過去:“方迭我草你媽!!”
“抱歉......我不想......做怪物了......”方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