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頸間的致命傷也未癒合,時不時還向外噴血,大夫都連著嚇暈了三個。
林正玄在後院照顧死而復生的“臘肉”,殷梅雪卻被老爹拎到正堂,抱著嬰兒接受口水的洗禮。
“殷少俠,此嬰為江莫愁與池月所生,乃魔門之子,理應除誅!”說此言的正是先前跪舔的曹傑枚,此人果然沒節操,翻臉比放屁還快。
正派人士聞言紛紛響應:“不錯,池老魔的孽子如何能留?必須殺了他!”
殷梅雪臉色發白的道:“江莫愁已死,這不過是個懵懂無知的嬰兒,何必趕盡殺絕?”
“哼,鬼門宗滅人滿門時可是不論老幼婦孺的!”
“若我等和鬼門宗同一行徑,正道與魔道又有何分別?!
殷老堡主坐在高堂之上的白虎皮靠椅上,眼神飄移的看著哄亂一團的大廳,託著腮沉默不言。
他現在根本沒心思考慮一個嬰兒的死活。血潮大軍來勢洶洶,達靼主力離白沙堡已不足百里,馬上就要迎來一場苦戰,一幫沒眼色的蠢貨居然還在這裡裝逼!媽了個巴子的,到時候全扔前線打頭陣去......
“殷少堡主不會是因為要迎娶韃琮家的小姐,便對魔門血脈網開一面吧?”有人質問道。
白沙小霸王急了:“誰說我要娶韃琮小姐?”
“老子說的。”一個聲音從頭頂壓下來。
殷梅雪梗著脖子道:“我不娶!”
“來人,把這孩子丟出去餵狗!”
“慢著!我...我娶還不行嗎?!”可惡的老東西,逼個婚也這麼無恥......
“哼。”殷南天瞪他一眼,和老子鬥?再補兩年奶吧。
“殷老堡主,白沙堡百年盛名,一直為中原武林所敬仰,如今聯姻韃琮家族,又收留魔子,恐難服眾。”
“是啊,貴堡名門正派,又加入了武林盟,更該與魔門劃清界限才是。”
“殷堡主三思啊,魔子不除,只怕養虎為患啊。”
底下又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正堂之內彷彿飛舞著一千隻蒼蠅,吵得耳根子嗡嗡作響。襁褓裡的娃娃終於被蒼蠅們攪醒,當即張著小嘴哭了起來......
殷梅雪正手忙腳亂的哄著,門外卻傳來一道冷厲的聲音:“誰敢動我兒子?!”
眾人一抬頭,便見屋簷下站著林正玄和一個星目劍眉的英俊少俠,細辨一番無不駭得魂飛魄散!
頃刻之間,全場寂靜。
那人面色蒼白,腳下尚有些站不穩,被林正玄扶著跨過了門檻,直至走到堂中,才有人結結巴巴的反應過來:“燕、燕...燕不...不...離?”
“我的天吶!燕少俠你...你不是早就死了嗎?”
“這年頭死而復生很新鮮嗎?您多久沒關注江湖訊息了?”燕不離涼涼一笑,“燕某隻是受了點傷,拖至今日方才甦醒,諸位不必太過驚訝。”
“燕少俠英雄豪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實令我等欣慰。可你方才說魔子是你的兒子?”
“對啊。”
“他明明是江莫愁和池月的......”
“不,他是我和江莫愁的孩子。”
“啊?!”
燕不離沒理會這群木雞,徑直走過去將嬰兒從殷梅雪手中接過來。說來也怪,啼哭不止的孩子一到他懷裡就安靜了,眨巴著兩隻清澈如潭的眸子望過來,嘴角微微翹起,勾著一絲和某人極像的笑容。
鼻尖陡然一酸,燕不離覺得自己就算沒能活過來也值了。就是再拼一條命,也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兒子!
他轉過頭,面對眾人道:“你們想想江莫愁和池月才成婚多久?這孩子怎麼可能是池老魔的種?”
底下不少人掰起了手指,也有個別的掰起了腳趾......那邊剛脫下一隻鞋,腦子快的已經心算了出來:“對啊,這懷孕的日子不夠啊。”
廢話,早產能他媽夠麼!燕不離心裡暗罵,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其實江莫愁早就懷孕了。”
“啊?什麼時候?”
“諸位可曾記得我與女魔頭的九龍窟之戰?”
“記得啊。”江湖當中誰不知曉?直至今日還有人為賭注扯皮不清呢。
“唉,說來慚愧。”某人摸了摸鼻尖,露出一個經典的流氓派笑容,“那真是激情又荒唐的一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