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宗?”將這二字在口中咀嚼一番,雷教主頓時覺得牙疼。
江湖當中,無論正邪兩道,能自稱本宗的人只有兩類。一類是統御百派以上的宗門之主,另一類是瘋子。
於是他在腦中拼命的將眼前人往瘋子圈裡劃拉,因為前一類實在特麼惹不起......tt
大巫祝也是一驚。
如今正道以武林盟為尊,魔道以鬼門宗為首,普天之下能稱宗主者,除了池閻王還能有誰?
媽的,自己果然是瞎啊,竟然把一頭老虎領進耗子洞了!
雷玄深吸了口氣,強自鎮定的問道:“閣下莫非就是......鬼門的池宗主?”
池月悠然點頭。
教主大人一屁股坐回了座上,乾笑道:“誒呀,池宗主大駕光臨,怎的也不打聲招呼?雷某也好掃榻相迎啊......”
“是捲鋪蓋相迎吧。”池月冷笑一聲,“我是來完成江莫愁當年未盡之職的,雷教主可願助本宗一臂之力?”
老子有病啊幫著你滅自己?!
雷玄做著最後的掙扎:“池宗主早已統一中原魔門,南荒地域偏僻,你我是井水不犯河水,為何執意滅吾聖教?”
池月本想說替天行道懲奸除惡的,但忽然想到自己也是混魔道的,玩不了正道的套路,只好一臉正經的吐出三個字:“黑吃黑。”
雷玄:“......”
大巫祝拄著杖子跪了下去,老淚縱橫:“池宗主,是老夫無眼得罪在先,您要殺要剮在下絕無怨言,只是吾教延綿至今實屬不易,萬請寬宏大量,高抬貴手。”
池月揚眉:“貴教不肯放過巫族,本宗又為何要放過爾等?”
“誒呀,誤會誤會!本座方才是開玩笑的。”雷玄如夢驚醒,連忙站起身指使教眾,“快來人,給祭司們解毒!”
八個枯瘦如柴的巫族女祭司一一服下解藥,支撐著虛弱的身體向池月跪拜道:“多謝池宗主相救。”
“不必多禮,你們誰是桑曼的娘?”
“我就是。”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桑曼她、她怎麼樣了?”
“她很好,當了大祭司。”還差點拿本宗配種......池月笑了笑,“她很惦念你,你們快離開這裡吧,不然一會兒可能會嚇到。”
雷玄心裡“咯噔”一聲,哭喪著臉道:“池、池宗主,怎麼這事還沒揭篇嗎?”
“揭了啊。”對方笑意吟吟,“接下來我們談談黑吃黑的事......”
某人腿一軟:“這、這......敢問貴宗的大軍是不是已經在洞口了?”
“什麼大軍?”池月抱著雙臂回頭看了一眼,“就我一人啊。”
雷玄本已快跪了下去,一聽這話便當即繃直了腿,腰桿也像突然有了骨頭似的挺拔起來:“你敢誆本座?!”
他媽的,單槍匹馬的也敢裝逼?姓池的還想一個人對擼他們全教不成?!
然而他剛一說出口,聲音還未傳到最遠處的弟子耳中,寶座的上方疑似野雞的巨大魔神石雕便轟然開裂!灰白的石渣如雪崩般噴撒而下,落得教主大人滿頭滿臉都是瀣粉,如同一隻剛從石灰裡爬出來的猴兒。還是患了老年痴呆的那種。
池月收起掌,淡淡道:“江莫愁帶人來是因為她需要,而本宗不需要。”
這一次,雷玄真的跪了。
女祭司們也被這位魔門至尊的實力震駭得呆在原地,只有桑曼的娘大著膽子開了口:“還請池宗主對教眾們網開一面,這裡也有不少巫族人,都是被強行擄來做苦役的......”
“這樣啊,那我考慮考慮。”其實池月本也沒打算大開殺戒,他現在不宜過多催動內力,只要一擊鎮住這老不死的就算功成。
雷玄佈滿白灰的臉上哭出了兩道泥石流:“池宗主請三思,其實我三舅姥爺也是巫族人......”
池月嘆息一聲:“雷教主,鬼門與貴教皆屬魔道,若非爾等欺瞞蟄伏在前,蠢蠢欲動在後,還攪得南荒眾族不安,本宗又何嘗願意同室操戈啊......”
媽的,都被你操成這樣了還整什麼虛套?!雷玄擦著花裡胡哨的臉道:“萬事好商量,宗主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就是。”
“果然活得久的都是明白人。”池月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慢條斯理的念道,“第一,魔教即日起歸順鬼門宗,教務自治,但需聽調於鬼門,凡重大事項需稟報屬宗;第二,魔教需嚴守宗規,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