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在馬車外的一干侍從:“......”
池月哭笑不得。
“本宗何時說過要把你買入青樓了?”他扶起地上楚楚可憐的美人道,“這裡是鬼門宗的產業,今日先在此歇息一晚,明早我們再進山入谷。”
你孃的不早說,嚇死小爺了......燕不離連忙站了起來。
想他堂堂燕家大少,江湖四狼之一。劍道高絕,俠名遠揚,曾是多少深閨夢裡人?如今變身女魔已是潦倒落魄,這要再臥底到青樓裡淪為供人褻玩的妓|女,他還不如直接抹了脖子痛快。
池月暗自好笑,幫對方緊了緊輕裘的領子道:“秋深夜涼,風寒露重。你現在無內功護體,注意保暖。”說著又將他背後帶著白色絨毛的帽子扣上來,將那張清麗無雙的小臉遮住了大半。
“不穿。”燕不離徑自脫下來,“又不是冬天,穿那麼厚太悶。”
“那這件呢?”池月從旁邊的衣掛上取下一件輕薄的羽白色斗篷。
“不穿。”天天穿白的,給誰戴孝啊?
“聽話。”
“不穿。”
池宗主終於皺了眉頭:“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燕少爺可是嚇大的。
“屬下這就去學種菜,種一園子青椒,一園子紅椒,天天給您做絕代雙椒。”燕不離無畏的一攤手,老子辣不死你!
“你種不了。”池月突然笑了笑,出手如電的點了某人穴道。
白衣美人悲憤的倒在宗主大人的懷裡,死死瞪著始作俑者,恨不能用眼刀把池月削成一盤麻辣雞絲。
對方卻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莫愁太輕瘦了,燒不出那麼多骨灰的......”
池月用斗篷將人過了個嚴實,打橫抱起躍出了馬車。
一溜兒侍從低下頭不敢再看,青樓的老鴇兒花枝招展的迎了出來。
池月此次是低調出行,所以沒有將青樓清場包下來。但即便如此,鏡娘還是一得到宗主駕臨的訊息,就提前青樓裡最奢華幽靜的院落收拾了出來,一大早站在門口恭候大駕。
“宗主,裡面請。”鏡娘帶著兩個桃紅柳綠的丫頭走到鏤花雕琢的門前,恭謹的向那個抱著一人的玄衣男子道。
池月抬眼看了看微垂著頭的錦裝女子,淡淡道:“這些年為風部蒐集了不少訊息,辛苦你們了。”
對方屈膝揖禮:“能為宗主效命是鏡孃的福分。”
男人收回目光不再多言,抱著懷裡的白衣女子徑直進了房間。沉重的紫檀木門牢牢關上,將花紅柳綠的世界隔離在外。
鏡娘雙拳緊握,十指丹蔻在掌心留下深紅的烙印。她身後兩個容色姝麗的姑娘則人手一條帕子,嚶嚶啼啼,好一番垂淚如雨。
作為鬼門風部培養在青樓的暗諜,能親眼見到一隻活的宗主已是此生有幸,更未料到這位大人長得這般清逸絕俗,氣度高華。那驚鴻一瞥,猶如寒池映月,天神化凡。
可再看看神仙懷裡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人,兩顆芳心頓時碎成了渣渣。宗主就是宗主,上青樓還自備道具,怎一個講究了得......
房中翠閣錦帳、玉枕紗櫥,陳設擺件精美雅緻,內外以紅瑚珠簾分割成兩室。
池月將懷中的人放在內室的床上,抬手給對方解了穴道。
燕不離氣急敗壞的從鬥蓬裡掙扎了出來,抬頭怒瞪站在床頭的老魔。
他從小到大還沒被男人這麼抱過,簡直是奇恥大辱,叔可忍嬸不可忍!
“池......”燕大嬸剛冒出一星兒火苗,宗主大人就傾下身貼過來,兩條長臂左右一圍,將某隻死死困在床頭的角落裡。
“池什麼?”池月居高臨下的望過來,笑眯眯的表情,陰惻惻的語氣。
燕不離艱難的吞著口水,立馬把心裡那點火星子淹滅了。畢竟眼前這位主兒是全天下都聞之色變的魔頭,他可不想發火一時爽,骨灰進菜場。
饒著舌頭,轉著眼珠,某人結結巴巴的胡謅道:“池......池......池塘垂柳密,原隰野花疏。”
對方笑意漸深:“哦,莫愁是詩興大發啊,還有嗎?”
“池臺列廣宴,絲竹傳新聲。”
“嗯,繼續.....”
“池魚躍不同,園鳥聲還異。”
......
搜腸刮肚的背了十幾首詩,池月依然沒有放過他的打算,饒有興趣的問:“還有嗎?”
燕不離煩不勝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