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
黑暗中傳來一陣細碎的摸索聲,隨即聽到有人無奈的嘆了口氣:“怎麼又把被子搶走了......”
燕不離早已沉沉睡去沒有聽見。不知在夢裡看到了什麼,他眉頭舒展,嘴角微彎,噙著一絲清淺的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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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空澄霽,曙光初降。緋紅的朝霞浸染山嵐,給整個碧落谷遮上了一層淡粉的薄紗。
柔和的晨光從窗外滲進來,映在床上人暈柳醉花的眉間,平添一抹明媚的曉色。
隨著光線逐漸增強,那雙纖長細密的睫毛終於動了動,燕不離從一個寬敞的懷抱裡睜開眼,感覺腦中仍是天昏地暗,一片迷茫。剛要掙扎著爬起來,忽然感覺身後有什麼不對勁。
某人驟然清醒,當即兩眼一翻,決定繼續裝死。
“莫愁,醒了嗎?”池月低沉又磁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沒有。”
“哦,那你睡你的,我幹我的。”池月壞壞一笑,“正好還沒用過後面的......”
燕不離頓覺菊花一緊,激靈的翻過身來:“不行!”
“那就用前面的......”
“也不行!”
“那夫人的意思是......”池月望著他,目光碟桓在某人櫻紅的小嘴上,“用上面的?”
燕不離一巴掌甩了過去。
池月輕飄飄捉住他揮來的手,將那隻細軟的小手捏在掌中搓揉了兩下,邪邪笑道,“嗯,用這個也行......”
燕不離也嘿嘿笑了。他舉起另一隻爪子,張指露出五根尖利的長甲,在某人眼前晃了晃:“你確定?”
池月:“......”
為了日後的婚姻幸福與生活和諧,以及避免非必要的意外傷害,池宗主決定給兇悍的喵夫人修修指甲......
燕不離自然誓死捍衛自己這唯十的武器,眼瞅著池月探身去夠燭臺上的剪子,他立刻撲起來把男人壓回床裡。
“誰敢剪我指甲,我就剪了誰命根子!”某人惡狠狠地威脅道。
“為夫知錯,夫人恕罪......”池月躺在床上仰面望著他,一副任君採擷的狡黠笑容,“你要壓斷我了。”
燕不離這才意識到兩人的姿勢有些詭異,都是披頭散髮赤身裸體,他還整個兒騎在了池月身上......
雖然他很希望鹹魚翻身,但這畫面還是過於豪放了。
“咳咳,不好意思......借過一下......”燕不離尷尬的往旁邊爬。
“原來夫人喜歡這樣......”某人一把將他拽回來,慢悠悠道。
燕不離總算知道什麼叫騎虎難下了,忙道:“沒、沒有啊......你、你要幹嘛?不要啊臥槽!池月你個老王八放我下來......救命啊啊啊!!”
“——咣噹!”“誒呦!”
金色的朝陽在屋內照出一片白茫,光暈裡有細小的微塵如飛蚊般上下飛舞。一男一女滾落在地上,表情僵硬的瞪著對方。
燕不離看了眼身側傾塌了一角的木床,扶著腰罵道:“你這什麼破床啊?這都能塌?!”
池月微微皺眉:“以前我睡的時候沒事,可能是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莫愁你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