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小夫君相遇,一定要好好考察他,可別遇人不淑了。”
慕師靖也說累了,她咬了一口蘿蔔,細嚼慢嚥著,神色悠悠,不知在想什麼。
“嗯,姐姐這麼好,一定會遇到良配的。”小禾也說。
“嗯?我很好麼?”慕師靖促狹一笑,準備聽誇獎了。
“當然。”
小禾認真點頭,她覺得這位木姐姐除了喜歡騙人以外,幾乎是完美的。
“那你最喜歡姐姐的什麼?”慕師靖又問。
“嗯……真誠!”小禾不真誠地說。
慕師靖笑得更開心了,只覺得自己戰果卓著。
騙完了小禾,慕師靖心情放鬆了不少。關在這種幽閉之處,哪怕有吃不完的蘿蔔,人的精神也很容易漸漸崩潰,不過幸好她們是兩人,慕師靖覺得,以後養傷修道之餘,就靠逗小禾解悶了。
“小禾會吹簫麼?”慕師靖忽然問。
“啊?我,我當然……嗯……”小禾傻了,開始懷疑是自己太過保守,還是……
“不會的話姐姐可以教你。”慕師靖開始尋找新的樂趣。
“這……這個真的是可以教的嗎……”小禾將唇咬得發紅。
“當然,這也是過去他教我的。”
“你們竟然還……”小禾暈乎乎的,覺得自己需要重新審視他們的感情了。
“嗯?怎麼了?”慕師靖問。
看著慕師靖滿不在乎的神色,複雜的情愫湧上心頭,小禾忍無可忍,終於生氣地說:
“我……我才不要學。”
話音未落,只見慕師靖從包袱中抽出了那支辟邪的洞簫。
“小禾怎麼了?”慕師靖聽到她的清叱,疑惑地看向了她。
“沒……沒什麼。”
小禾木訥地看著她手中的竹簫,恨不得找個洞鑽下去,她徹底發現,木姐姐遠比自己想象中要單純得多,她甚至在她身上感到了一種可愛。
慕師靖也不知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只想透過自己高超的技藝改變小禾的看法。
早已嫻熟的慕師靖閉上眼眸,信口吹就,地牢中簫聲響起,幽咽悲慼,樂聲宛若水流,正奔往某個不可抵達的終點。
這是離別的曲調,小禾從中聽到了一種相知卻不相見的傷感,心不由靜了下來。
藉著樂曲,她的腦海中也浮現出林守溪與慕師靖相對而坐,撫琴弄簫引為知己的畫面,只是她非但不覺嫉妒,反而覺得很美,嗯……看來他們確確實實是君子之交了。
小禾徹底放心了下來。
慕師靖吹著曲子,恍惚間也想起了那個天寒地凍,星辰璀璨的雪夜。
林守溪,你到底去哪了呢……
……
“林守溪……”
異國他鄉之處,也有一個女子正念叨著他的名字,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洛初娥坐在王座上,妝容威儀,她又成了不死國獨一無二的女王,當時小巷中的失態與求饒彷彿從不曾存在過。
“還沒有找到他麼?”
洛初娥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殺手,問。
黑衣殺手顫抖著點頭,懇求著陛下饒恕他的辦事不力。
洛初娥不言不語,她伸出了那隻戴有戒指的手,凌空一抓,瞬間,黑衣殺手被提了起來,他露出了驚恐之色,不停地搖頭說著求饒的語句,聲音撕心裂肺。
“已給你們一天一夜的時間,在不死國搜個人都搜不到,不該死麼?”
洛初娥淡漠開口,她只隨手一捏,黑衣人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靈魂被擠出了軀殼,化作扭曲不定的鬼,被她隨手擲入血池。
王殿重回安靜。
洛初娥閉上了眼,心中疑惑未消。
她在不死國暗樁無數,這些暗樁都是她的眼睛,她可以藉助他們隨時觀察這座城的變化,但不知為何,這一天一夜裡,她縱使遍窺不死國,也找不到林守溪的下落,包括她派出去的下屬也都一無所獲。
她是這裡的王,不死國是她掌心的城,這種事實在太多反常了。
因賭約的緣故,她無法直接傷害林守溪,但正如林守溪試圖給她下咒一樣,洛初娥也準備了無數的精神法術,只等將他捉拿歸案後,當著楚映嬋的面,變著法子折磨他。
但林守溪卻像是憑空蒸發了。
當時,她明明是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巷子裡的啊……
“真是有趣的獵物啊。”
洛初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