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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相見白雪嶺

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游泳。

“我來幫你療傷。”

時隔多年,這是慕師靖唯一記得的話語……她原本都要忘掉這幕場景了,多年之後,師尊說‘你須行走在地上’時,她才莫名地回想起這一幕。

至於如何行走在大地上……她已有決議。

說起來師尊倒是與她共浴過數次,尤其是一次雪地溫泉中,師尊帶著年幼的她一同看寒空中的繁星,彼時有流星破空而過,她想許願,師尊卻按住了她的手,說天星臨夜是災兆,那是一切厄難的開始。

慕師靖年幼不懂,只是點頭,她躺在師尊的懷中,氤氳的霧氣激起了幼兒獨有的行徑,她轉過頭,憑藉著本能咬住了什麼,她想要攫取,卻什麼也攫取到,唯見迷離的水霧中師尊仰頸酥顫。

往事消散在了水霧裡。

慕師靖靜靜地靠在石壁上,黑色的綢緞般的發在水面上鋪開,她閉上眼,任由溫水浸潤身軀,逐漸不思不想。

待她再次睜眼,將身軀從水中抽離出來時,她也似從過去回到了當下。

慕師靖披上了一身嶄新的黑裳,未著襪,裸足穿靴,繫緊束帶,將溼漉漉的長髮撩出衣裳,朝著後山走去。

山後寒冷,天空飄著雪。

雪是太古清光鼎造化而出的。

傳說中,自這座大鼎熄滅之後,它就終年散發寒氣,由火爐變作了冷窟。

慕師靖沿著覆雪的山道而上,終於見到了這尊一半都埋在山體裡的巨鼎神物,爐膛內雪白一片,鼎口噴薄著大量的雪花,大量的白雪漫上天空,紛紛揚揚地遮蔽著。

她嘗試著用各種儀式去啟用這座大鼎,卻皆沒有反應。

正當她要離去,巨鼎卻發出了鯨鳴般的聲響,宛若認主。

……

三界村。

林守溪看過了戰書,平靜地將它疊好,收下。

一旁的三花貓也看到了信中的內容,它立刻生氣起來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個聖子也太可惡了,我們都沒有去找她算賬,她反倒主動來找我們了,偏偏是這個節骨眼……哼,她定是想要和影子裡應外合,全面擊破我們三界村!”

三花貓在短時間內做出了自認為正確的推論。

林守溪卻沒有發表什麼看法,只是讓三花貓去取紙筆。

“誒?你,你要做什麼啊?”三花貓慌了。

“應戰。”林守溪說。

“你瘋了啊?”三花貓震驚。

“你覺得我贏不過她?”林守溪問。

“這不是贏不贏得過的問題,如今內憂至此,你還要主動去尋外患嗎……那聖子陰險狡詐,你此番去了,定會被害的。”三花貓難得地機靈了起來:“還是說,你是真的貪圖她的美色,為見美人一面死不足惜?”

“我自有我的想法。”林守溪說。

“不許去!”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

三花貓確實被這封戰書氣得不輕,但既然林守溪執拗如此,它也只好選擇相信他。

戰書上決戰的地點是一個名叫白雪嶺的地方,那是獨立於三界村與魔巢的荒涼之處,土地汙濁,荒蕪人煙,屬於兵家爭了也沒辦法駐紮之地。

“那接下來我們要去做什麼?”三花貓問。

決戰是明天的事情,三界村疑案未除,總不能回去睡覺枯等。

“去龍鱗鎮找杜切。”林守溪說。

他對於杜切這個叛徒依舊有所懷疑——叛徒無論去了哪裡都無法讓人放心。

“好。”三花貓雖與杜切關係不錯,但它不能放過每一個可疑的人。

他借來了陳寧的馬,飛快趕到了龍鱗鎮,鎮上只有零星駐紮的妖兵,它們構不成戰鬥力,只要林守溪想,輕而易舉就可以拔除。但他今日並不想節外生枝。

在龍鱗鎮尋了一圈,他們並未找到杜切的蹤跡。

“他……他該不會是真的畏罪潛逃了吧?”三花貓訝然道。

林守溪不語,他沒有急著下定論,只是帶著三花貓先行回去。

事實上,林守溪對於杜切的懷疑並不多,杜切的境界雖也不錯,但不應該具備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人的能力。

如果他是兇手,那他這般逃離不就是做實了身份?山有大霧,他無處可逃,藏匿幾天應就會被揪出來,可若他不是兇手,他又為何要藏呢?

林守溪總覺得自己還想漏了什麼,似乎只要打通某一關節,所有的